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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以後,徐子期遷都憫都,重整旗鼓,接著襄武帝傅辛駕崩,徐氏雄師攻上汴京,傅從嘉自甘退位,在這段時候裡,潘湜雖還算是徐子期身邊數得上的人物,但到底是離權力中間愈來愈遠,為徐子期所疏離。潘三郎對此倒是並無牢騷,他清楚本身並無那份才氣,疇前徐家大哥兒身邊缺人,而他救了他一命,占了個忠字,又冇甚麼旁的心眼兒,他自是會信賴於他,而現在徐子期身邊能人賢士實屬很多,便再也冇有多餘的處所,足以留給他了。
傅辛身後八年,永新六年春,向來力推鼎新、主張與洋人友愛來往的官家,據聞是與使者閒談時,也不知是談起了甚麼議題,言辭冷厲,態度冷硬,與大使鬨得是不歡而散。這不由令京中百姓,又有些惶惑不安起來,暗自裡群情紛繁。
厥後,鄴都遭了地動大災,議政庭之首級代西平於這場天災中失落,骸骨無尋。他這一死,鄴都內一時候流言四起,很多人私底下都說,是徐子期趁亂殺了代西平,一來,二人政見分歧,生隙已久,互不相讓,二來,昔期間西平那阿姊代流蘇,傳聞就是因著徐子期之父徐道甫而死,兩人是前仇疊上新恨,現在代西平不清不白地死了,徐子期天然成了思疑的工具。
憐憐點點頭,溫聲道:“那就好。潘公年事已長,如果再受監獄之災,隻怕會傷及底子。”
憐憐稍稍一頓,眼圈微微有些發紅,口中低低問道:“阿郎便不怨那人麼?若非他威脅於你,你如何會染了阿芙蓉的癮,還這般癱瘓在榻,冇法下地走動……”
徐子期稱帝後,幾次三番摸索過金玉直,而金玉直不是裝瘋賣傻,便是假作毒癮發作,總算是令徐子期戒心消減。因此此次潘湜前來,憐憐對他雖有幾分感激,卻也並非全然信賴,隻當他是來做徐子期的探子。
信不信的,哪還那般首要?不管甚麼話兒,自他口中說出來,她儘管信了便是。憐憐趕緊擦了擦眼角的淚,眼睛眯起來,像少女時那般笑著,巧聲喚道:“開飯了,開飯了,阿郎可不能不用飯。”
憐憐從袖中取出一封疊得方剛正正的短箋,輕展而開,放到金玉直麵前的小桌上。金玉直讀罷了傅從嘉的信以後,微微一笑,隨即向著憐憐問道:“仆婦可做好飯了?是時候用飯了。”
代西平的死,金玉直的傷,細究起來,皆非天災地動而至,實乃徐子期趁亂而為。他親手砍殺代西平,拋屍荒墟,燒其麵龐,亦在金玉直受傷以後,郎中診治之時,借醫治來威脅金玉直,逼其為己所用。金玉直抵死不從,心向故國,徐子期便命郎中耽擱診療,使得金玉直畢生不能下地,以後又讓郎中騙金玉直食用阿芙蓉,令其成癮,認識恍忽而神態不清。
金玉直微微一笑,輕撫著她的頭,柔聲開導道:“安危相易,禍福相生,緩急相摩,聚散以成。憐憐,不必怨惱,歡暢點兒,這光陰還長得很,何必執迷於眼下。天公隧道,定不會負了你我,怨也好,仇也罷,老天爺自會替我們報了。”他指尖點了點憐憐的鼻尖,溫聲道:“憐憐,你信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