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8.01[第3頁/共3頁]
她聽完這話,心中又暗想道:這徐子期從十二三歲便在軍中長大,不像徐道甫那樣,年紀大些以後纔去參軍。現在看來,他這冷心冷肺,咄咄逼人,很有些雷厲流行的淩厲性子,大略是感化了軍中風格罷。
氛圍和緩多了,流珠心上稍安,笑道:“可不能不急。待會兒回了府,那媒婆佟娘會上門來,你定要好好與她說說,到底中意甚麼樣的小娘子。”
流珠柔聲道:“入了汴京以後,未曾新選仆侍,這些都是從老宅子裡跟過來的白叟,如果屏退了,傷了人家的心不說,人家還要在京中過日子呢,這下可如何過得下去?再說了,汴京人講究多,家裡有仕進的,便不能少了奴婢,我們家裡已經算儉仆的了。”
車廂裡除了兩人外,隻要一個神采變來變去,眼睛瞪得老邁的憐憐。徐子期這話帶著摸索,流珠笑意微滯,歎了口氣,明白說道:“子期這是趕兒呢。約莫還是因為國公府的原因,子期對兒心有芥蒂,不肯在徐家裡看到兒。隻是兒也恨著國公府,子期如果也怨兒的話,二孃豈不是兩端不是人,無處可去了?”
徐子期深深看她一眼,給她拉了椅子,沉聲緩道:“二孃不必陪我站著,且坐下說話。我是站慣了,不愛坐,坐了便感覺不安閒。”
流珠想了想,恍然大悟,這潘三郎不就是害得金玉直額上留疤的阿誰傢夥嗎?她皺了皺眉,道:“他可與國公府有甚麼牽涉?”
新年新月鉤寒玉(二)
流珠暗道:這徐子期,還真是冷脾氣,行事也咄咄逼人,難服侍得緊。她無可何如,隻得跟在腳步倉促的徐子期身後,拿了鑰匙,為他取出帳本來。母子二人屏退下人,半掩門扇,立在窗楹邊上,徐子期看了會兒,劍眉微蹙,聲音卻非常平和:
傅辛目光灼灼,在她身上掃來掃去,麵上又假裝是在聽阮宜愛說閒話兒,時不時點點頭,又對阮宜愛淺笑輕嗔,將阮宜愛抖得歡暢至極,全部小身子都偎在了他健壯的胳膊上。流珠一看他對待姐姐的這番態度,心下一黯,曉得那阮釗和秦奉時的事,多數是牽涉不到國公府了。
*等把眼看來,徐子期隻對著徐*微淺笑了笑,對瑞安快意隻拿眼神悄悄掠過,點了點頭,隨即道:“另有要緊事,走罷,二孃。”
阮宜愛也不忌諱有外臣在場,隻在傅辛身上一個勁兒蹭來蹭去,嬌聲道:“你本日便是忙到頂天兒,奴奴也不放你走。好幾日不來奴這裡,奴要罰你,罰你在這裡待上一天一夜,如有甚麼要緊事,便把摺子案子全都搬來奴這浣花小苑。早幾年時,你都是在這裡理政,一刻也不與奴奴分開,現在愈發不上心了。”
流珠也不謙讓,隻款款坐下,待了一會兒,又見徐子期放下帳本,一雙吵嘴清楚的眼眸直視著她,道:“這帳本愈今後翻,這銀錢便愈餘裕。二孃實在是辛苦了,不知二孃可否與我說說你那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