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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珠暗自恨道:這徐子期實在咄咄逼人,一點兒台階都不給她這繼母留。
見徐子期掀簾出去,在她劈麵坐了下來,柳鶯心上微動,又想故伎重施,像勾引徐道甫那般挑逗這徐子期,誰曾想徐子期卻嘲笑一聲,遽然踹翻中間的椅子,緊接著啪的一聲,從懷中取出一把無甚裝潢,稍顯古舊,卻帶著肅殺之氣的匕首,拔鞘而出,寒光立現。
她與徐子期以後如何去常來往的人家拜年,這事臨時不表,卻說冇過量久,便是元宵佳節。若問在這宋朝,百姓們最喜好的節日是甚麼,答案卻不是過年,而是這元宵節。
好好過節便是,提甚麼官家。流珠歎了口氣,隻笑著對付道:“那兒人太多了,擠擠挨挨的,一點兒意義都冇有,再說了,你才幾歲,飲不得禦酒。娘帶著你去東街看燈可好?東街那邊人不算多,燈還都雅,娘也都雅緊了你,以防丟了這麼個大胖小子。”
“方纔那是你們的頭兒?”
柳鶯此時正孤坐屋內,對著桌上的殘羹殘羹,滿臉厭膩。她被囚已久,又因為懷胎反應的原因,身子並不舒坦,神采慘白,看上去得誌的很。她肚子雖大,臉卻瘦的脫了形,那一雙本來帶著些媚意的眼兒此時顯得有些凸出,眼白多過眼黑,眼神似鬼一半陰沉。
捕快一驚,趕緊將紅包塞入懷中,剛把手按在刀柄上,卻見那人從黑暗中徐行而出,麵上笑意溫潤,道:“小哥兒不必嚴峻,是我徐或人。這天寒地凍的,小哥兒你衣裳薄弱,如果著了涼,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特地帶了些屠蘇酒過來,好讓你暖暖身子。這是藥酒,小孩子都能喝得,你喝一些,也必不會誤事。”
蕭奈是否有妻室後代,又住在那邊,這些流珠都冇聽他說過。此人有種不令人討厭、也不易令人發覺的奪目與油滑,與你閒談時彷彿甚麼都奉告了你,但你稍後再一回味,卻又感覺他甚麼要緊的都冇說。現在看他可貴有些孔殷地分開,流珠隻猜想他是急著歸去與家人團聚,便也不好強留。
柳鶯嚇了一跳,欲要尖叫,卻被徐子期一把扯到身邊,單手死死箍住她的嘴,如毒蛇吐信般在她耳邊低聲道:“敢叫,我立即殺了你。你是揹著性命的死囚,我是大勝而歸的功臣,你說,官家保誰?”
旋掃苔莓一逕香(四)
流珠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恰是一隻人手,手很大,掌中長著很多繭。她一驚,趕緊昂首,隻見徐子期定定地看著她,低笑道:“二孃如何在這裡偷睡?如果實在熬不住,去榻上歇著吧。”
徐子期略顯討厭,稍稍鬆開了捂著她口部的大手,隨即低笑著道:“本日,我便是來審這一樁胡塗案的。這等啞巴虧,阮二孃她有閒錢,吃了便吃了,我是個窮鬼,可不想再養個乾用飯的。我問你,這孩子是誰的?是不是我爹的?你若說是,我誠懇奉告你,我何必再養個與我爭產業的,現在就捅了你。你若說不是,我便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