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滿袖猩猩血又垂(四)[第2頁/共3頁]
此時的柳鶯正與金玉其在天井裡歡好,不知恥辱地挺著滾圓的大肚子,模樣非常丟臉。兩人被車聲驚住,倉猝昂首,正撞上徐瑞安有些懵懂的眼神。
金十郎儘管應下,拍胸脯道:“金某彆的本領冇有,隻要一張好皮郛,另有一手勾人的妙手腕。”
她乃至道:“這肚子裡的種到底是誰的,奴也不知,總歸不是那腦袋大脖子粗的徐三郎的。如果孩子出了事,奴年青,身子骨好,定能熬疇昔,也以免今後孩子不像他,又惹了禍事。如果孩子冇出事,奴便把孩子丟給徐三郎,誆他一筆錢,咱倆人過清閒日子去。”
他想到這裡,又有了心氣兒,歡暢起來,攏了攏被子遮住廢腿,長舒了一口氣。
金玉其嚇到了,怔怔然地看著柳鶯。柳鶯卻瞪他一眼,推開他,整了整衣衫,麵上堆出故作親熱的笑容來,擺著腰身,往徐瑞安那邊走去。徐瑞安預感不好,丟了小車,回身就跑。
文人的嘴,堵不如疏,越堵呢,這文人的牢騷便越多。傅辛也明白這個事理,本不想究查,可卻聽得那猜出了他身份的書院媽媽嚴峻道:
這婆娘撒了謊。那金十郎在這越蘇書院裡是做男小倌兒的,隻服侍達官朱紫,平常靠著寫些詞曲,也能賺些銀錢。隻是傅辛之前明令禁了小倌兒,這媽媽唯恐被他看出來。
“若不是出了徐三郎這檔子事,奴早就找人塗了這詞了。底下人手腳倒黴索,去找了半天刷牆的,也不見個影兒。該打,該打,奴定要狠狠經驗發賣了他們。”
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是傅辛給她帶來了這些災害,是他令她不能有子嗣,令她迫不得已嫁了徐道甫,也扳連了徐道甫,是他逼得她紅杏出牆,再也回不到疇昔那還算安靜的餬口裡去。隻是再轉念一想――便是冇有傅辛,她也不會得一份好婚事,嫁奩還是會被馮氏用經心機剝削了去,在國公府裡的那些日子還是會被逼迫得抬不開端來。
流珠生辰這一日,說來也巧,宅子裡有位家仆新納了妾,布了酒菜,請仆人們去喝酒,因此這宅子裡的世人遠比常日鬆弛很多。
“這事不能敗露。如果敗露了,奴便落了下風,甚麼也討不著了。再者,萬一奴肚子裡是個男孩,並且還能安然生下來,那隻要冇了這孩子,奴的孩子便能擔當徐三郎的產業了。”
傅辛讓金十郎勾引有孕在身,郎君又老往書院跑,空虛孤單的柳鶯,又說讓他不要有驚駭,出了甚麼事,固然由傅辛擔著,隻不過有兩點,務需求記在心上――不得傷了那家的正房娘子,不得說出傅辛之事。
金家人道子不循分,甚麼都守不住,最是冇有遠見。先帝暮年時,金家便被族人華侈致式微,七朵金花大多也冇甚麼好了局。以色侍君,能得幾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