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寡鵠孤巢婦德賢(二)[第2頁/共4頁]
對於傅辛和阮流珠來講,兩人的憂愁卻不儘不異。
徐家兄弟便聽得流珠說道:“兒不會再醮。兒明日便去親身見過皇後,請她親下鳳旨,給兒立貞節碑。這個家,三郎丟下的這個家,兒會替他管。”
到了流珠住處,看著府前的白燈籠,徐道協擠出了兩滴淚,老遠就嚎啕大哭,道:“三弟為奸人所害!識人不清!死不瞑目!不幸老父老母,受了扳連!”他懷裡的雞咯咯咯地叫著,竟相映成趣。
阮流珠懶懶抬眼,向堂內徐三郎的同僚們道了歉,起家出去,冷著臉,直接讓家仆拿板子叉他出去。徐道協的婆娘徐大娘很不歡暢,叫喚道:“這是甚麼事理?三弟在地府下見了,隻怕要氣活,哪有如許待叔伯妯娌的?真覺得三弟和爹孃不在了,這家便是你的了?你可記清了,這是徐府,不是阮府!”
徐子期戍守邊關,在東北打匪賊呢,不能擔當,除了每年托人寄回不幸的一點銀錢和隻言片語外,冇甚麼訊息,隻曉得人還活著。流珠連他的麵兒都未曾見過,過門之前,這小子便早早參軍了。
如果家裡主事的郎君過世,孩子們年幼或是臨時不能擔當財產,隻要正妻不再醮,財產便交由正妻打理,正妻必須代郎君扶養父母,至於叔伯,是一分也分不到的。如果正妻再醮,正妻得去一小部分,財產便要交由叔伯代為打理,直到子嗣成年,再行領受。當然,如果叔伯貪了財產,隻要有證據,能夠去報官打官司。隻是這證據,又那裡是輕易彙集的呢?
卻說徐道甫死了,徐娘因為耳朵背,聽不見外頭的叫喚之聲,徐爹也睡得沉,兩人明顯住的離起火之地不算近,可卻濃煙入肺,在屋子裡生生憋死了。這徐家宅院裡的事,一時候成了汴京群眾茶餘飯後的談資,更有功德者在瓦肆裡編故事,將與世人聽,暗射的便是徐家之事。
傅辛雖下旨,將徐道協逐出城外,但紅白喪事卻不能將人家攔在內裡。徐道甫喪儀這日,徐道協拉上凶暴婆娘,穿上新買的料子極好的喪服,抱著雞,土財主普通坐著馬車進了汴京,滿麵紅光。他並不是個全然冇心冇肺的人,也是為爹孃弟兄哭了好一回的,隻是他此人,向前看,也向錢看,自不會難過太久。
另一個官員尖聲細氣隧道:“既是父子,服喪期便是三年。嘖,不算多,不算多。”
徐道甫冇了,可徐道協、徐道正都還活著,彆的另有繼子徐子期,庶子徐瑞安,庶女徐快意。提及這個,便要說一說這文中宋朝的遺產擔當法。
金十郎雖不是甚麼好貨品,可看到柳鶯追殺那徐瑞安時,金玉其也於心不忍,便說由他來做,實則去浸濕了塊帕子,掩住了徐瑞安的口鼻,又將他送到奄奄一息,隻出氣兒不進氣兒的徐道甫懷中,這才令四歲的徐小郎幸運逃生。這一時善念,雖未曾救了他本身的性命,卻也為金十郎的一雙弟妹積了後福。這是後話,臨時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