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宋獻策[第3頁/共3頁]

待孫傳庭一走，宋獻策卻斂容悄聲道：“您請看這一句：萬子萬孫層疊層，祖宗山上貞衣行。公侯不複朝金闕，十八孩兒難上難。卦曰木下一了頭，目上一刀一戊丁。這一句，便是暗射現在的天下。”

他笑著搖了點頭道：“宋先生闡發得公然極有事理，但是說道破天機，則恐怕一定！”

“何故見得？”宋獻策迷惑隧道。

“陰陽法術之學，絕非街頭算命的把戲。”宋獻策侃侃而言道，“陰陽者，六合之道也；萬物之法紀，竄改之父母，生殺之本始。而萬物不管如何竄改，始終不脫陰陽之對峙、交感、消長和轉化。若能究其本源，則可知萬變不離其宗，窺一而知天下。”

孫傳庭先對朱由檢先容道：“這位宋獻策宋先生是河南永城人，三教九流無一不精，特彆精通陰陽法術之學，真乃當世之奇才。”

“且慢！”朱由檢忙道，“曉得疇昔之事並不困難，卻不知這將來之事如何得知？”

想通了這一節，朱由檢頓覺心中安然，略帶諷刺地笑道：“本來如此。卻不知誰能代替大明的江山？”

“先生可彆曲解！”朱由檢忙連連擺手道，“我本來就是要去陝西。我們話不投機，言儘於此，此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不太小弟也勸說先生一句：有機遇多學學唯物主義！”

“哦？”朱由檢不信賴隧道，“先生既如此說，可否為小弟指導一二？”

朱由檢卻嘲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李自成真的能成氣候，我也毫不會歸順於他。宋先生既能知疇昔將來，竟看不出小弟的身份麼？”

“請看前麵兩句！‘木下一了頭’，這還是一個‘李’字；‘目上一刀’，這是個‘自’字；‘一戊丁’，這是個成字。將來的真龍天子，名叫李自成！”宋獻策眼神中放射出衝動和狂熱的光芒。

“宋先生談笑了！”朱由檢嘴上雖如此說，腦門上卻微微見了汗，心道這宋獻策好鋒利的眼力！

宋獻策聞言驚奇地打量了朱由檢半天，掐指算了半天，口中還唸唸有詞。

朱由檢心中暗笑，便也學著他的模樣順口扯談道：“先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十八孩兒’是指李姓不假，可您彆忘了，前麵另有個‘難上難’，申明他要想獲得江山，實在是難上加難！這位李自成，最多也不過就是一代梟雄罷了！”

“鄙人夜觀天象，發明紫微宮暗淡，卻有一道青氣出冇於井宿，模糊有王者之氣。按二十八宿之分野，井宿對應於雍州，也就是現在的陝西。這位將來的天子李自成，必出於陝西無疑了！”

雁門關城頭，朱由檢與孫傳庭、宋獻策席地而坐，高談闊論。而蕊兒卻不肯與其他男人同處一席，找個藉口躲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