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三公破局[第1頁/共2頁]

袁可立歎了口氣道：“不容悲觀。南京衛所官軍名義上固然很多，但缺額征象相稱嚴峻，昨夜我觀察了四五個衛營，實際察看，真正的兵力大抵隻要定額的一半。並且軍紀渙散，戒備敗壞，有的衛竟連值夜尖兵都冇裝備，王大人和我都帶人進營了，對方還一無所知。如許的兵將如果到了疆場上，還不得讓人家殺得屁滾尿流？”

“曹將軍，稍安勿躁！”王在晉沉聲打斷曹文詔，曹文詔嚇得立即不敢說話了。

楊漣聽罷大怒道：“門生來南京以後亦有耳聞，說衛所官軍武備敗壞，不堪大用，冇想到竟憊懶到如此程度！都是誰在帶兵，二位大人懲辦他們冇有？”

王在晉這才轉對楊漣道：“我和節寰兄身負聖上重托，自當謹慎行事，毫不成火上澆油。趙逢春固然出言不遜，但軍中士卒欠餉也是究竟。我昨晚就查過戶部賬冊，南京雖統轄江南財賦，但積年都有洞穴，舊洞穴還冇填上，新洞穴比舊洞穴更大，是以幾無賦稅可用。來歲夏征還早，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就算各衛所肯聽號令，手中無糧，為之何如！”

楊漣畢竟是豁達磊落之人，很快便重新抖擻起來，哈哈一笑道：“守備府閒雜人等豈可擅入？不過門生思念二位大人久矣，聽聞二位昨日方纔進城，今晨就耐不住性子，早早趕來拜見了。冇想到二位更早，倒是門生貪睡了。此處不是發言之所，我們出來詳談。”

楊漣傳聞王在晉和袁可立甫一到任便連夜觀察城防，既吃驚又佩服，更是非見二人不成，乾脆停在守備府門前不走了。

王在晉對袁可立做了個“請”的手勢，那意義是你是南京兵部尚書、參讚機務，還是你來先容更加合適。袁可立也不客氣，點了點頭便道：“不瞞楊公，我們兩個奉旨來南京，一是要確保南京絕對安然，二是要籌辦賦稅軍需，援助各地官軍；三是看看南京衛所官軍是否能戰，如果能戰，則要抽調精銳兵力，直接投入平叛作戰中。”

楊漣聽罷，如同心頭堵了一個大疙瘩，雙眉舒展道：“那二位大人有何計算？”

“也隻好矬子裡拔將軍了。”袁可立苦笑道，“我籌算抓緊時候觀察南京統統衛所，擇其略有戰役力、肯聽號令者，先調到滁州一部分兵力，最起碼要五千到一萬人。現在滁州隻要黃得功的五百步軍駐防，黃得功是一員虎將，但流賊真要大兵壓境，他那點兵力底子撐不了多久。”

“那二位昨夜所觀如何？”楊漣問道。

王在晉、袁可立聽罷大喜，王在晉沉吟半晌道：“隻要能掌控金吾四衛，南京事就大有可為。鄧紹煜不想出頭，能夠瞭解，我們也不消他親身出頭。唔…楊公，節寰兄，我有一個設法，你們聽聽，看看是否可行…”

“如何？”楊漣當即體貼腸問道，“莫非有將官不平二位號令？”

這時王袁二人也瞥見了楊漣，又驚又喜道：“楊公台端光臨，何不進府稍歇？”

“現在還不宜懲辦。”王在晉苦笑道，“我們是剛來，人還冇有認熟，也冇有觀察完統統的衛所。再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官軍積弱如此，也不是懲辦一兩個軍官就能頓時竄改的。節寰兄也是這個意義，他不但冇有怒斥任何士卒，反對他們多加鼓勵，軍紀相對較好的還當場發放犒賞，很得基層士卒推戴。隻是那些將官，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