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矯枉必須過正(一更)[第2頁/共2頁]
以是朱由檢也順著溫體仁的發言詰問道:“對呀,陝嗣宗,你如有所指,在君前何不明言是誰?”
就在他正冥思苦想如何駁斥陝嗣宗、把這股妖風打壓下去的時候,忽有一人出班大聲奏道:“陛下,臣覺得陝嗣宗所奏怪誕不經,其以一小小禦史揣測管窺,何知陛下之高屋建瓴。且其言語之間含沙射影,似有所指。既有所指,朝堂之上、君父之前,又何妨明言!陝嗣宗,你倒是說說看,你說的小人趁陛下明察而花言巧語誹謗善類、借貪詐而捕影含沙陰肆如簧,所指到底是何人?”
陝西道禦史陝嗣宗以“三不成及、五不自知”規勸朱由檢,把朱由檢氣到手腳冰冷,卻又無可何如。%
溫體仁則不然,他除了長於察言觀色,捉摸朱由檢的心機以外,治國理政的真本領倒是一點冇有,是以很多官員都瞧不起他,隻要周延儒與他惺惺相惜。
按理說,溫體仁屬於典範的“小人”,而東林黨人大部分算得上是“君子”。但現在不是“親君子遠小人”的時候,因為朱由檢非常清楚,東林黨這幫君子君子都是代表大地主的好處,在國度墮入危難的時候,他們不但不能正視危急,反而目光短淺地死命保護地主階層的好處,導致朝廷要兵冇兵、要餉冇餉,終至亡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明一亡,這幫君子君子要麼死節,要麼不仕,但是對國度和民族又有何益?
是以他便對陝嗣宗道:“你是言官,參奏是你職責地點,並且你的解纜點是好的,也是但願朕能把國度管理得更好。但是朕的難處,你不成能曉得,所奏以偏概全,確切陳腐。念在你一片忠心,直言諷諫,朕不怪你,退下吧。”
見天子較著支撐溫體仁,陝嗣宗當然不平,其他言官也不買溫體仁的帳,眼看朝堂上又要發作一場論爭。朱由檢一想,這場鬥爭可不是那麼快就能見分曉的,火燒眉毛先顧麵前,還是把幾件大事前安排了再說。
這溫體仁心機深重,對權力極度巴望,因為參劾錢謙益一案,與東林黨人結下了梁子。而現在朝廷裡有話語權的是東林黨,閣臣中一半大臣都是東林係,科道官員裡東林黨更占到絕大多數,是以溫體仁固然入閣,卻還是形單影隻,頗受伶仃。
溫體仁這番話甚是短長,句句擊中陝嗣宗言語中的縫隙。特彆是說陝嗣宗不曉國勢情麵,朱由檢也很有共鳴,點點頭道:“溫卿所言有理,矯枉必須過正,不過正不能矯枉!”
實在這句話也是白叟家的名言,朱由檢深覺得然。因為但凡是舊權勢、舊風俗,都有強大的慣性,如同一根曲折的竹竿,你把它掰直了,一放手,它仍然會變回本來曲折的程度。要想讓它直,就必須掰彎到彆的一側,粉碎它對本來曲折的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