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重蹈覆轍[第1頁/共2頁]

“是皇後孃娘！”燕淩渾身一悚，就要往裡闖，卻被朱由檢一把拉住，表示先偷偷看一下再說。

除夕之夜恰是闔家團聚、辭舊迎新之時。京師的大街冷巷兩旁，非論是窮是富，家家戶戶門口都貼上了新的春聯、門神；鞭炮的爆響聲和孩童的歡笑聲此起彼伏；淡淡的火藥香和年夜飯的飯菜香混在一起，那恰是年的味道。本年尤勝往年，因為各城門口都在徹夜燃放焰火，燦爛的煙花不斷地在深藍色的夜空上綻放、消逝、再次綻放，伴著全城百姓守歲，也初次把大明帝都京師變成了一座不夜之城。

更龐大的是，這內裡還牽涉白蓮教。因為白蓮教主的身份實在太敏感，乃至直接乾係到成祖朱棣以下的天子是否合法的天大題目；若窮究下去，萬一再把張太後的舊身份牽出來，那就更費事了。以是這件事朱由檢隻能“冷措置”，讓周奎來束縛夢宜，同時周到封閉動靜，儘能夠不讓外人曉得。

而朱由檢看在蕊兒麵上，雖未窮究夢宜之罪，卻也讓周奎把她囚禁在清閒伯府中。在這件事上朱由檢是擺佈難堪：夢宜是犯了國法，並且是行刺天子的大罪，固然得逞，也應嚴懲。但她又是皇後生母，如果公開措置，謀逆之罪必有連累，廷臣必定要求廢後，本身並無合適來由回絕。

燕淩這才猛醒，暗想他師父周奎為人貪財好色，剛被封為清閒伯就娶了幾房小妾，府裡丫環仆人一大堆，除夕之夜卻鴉冇雀靜，確切太不普通。此時他也警悟之心大起，兩三個起落便轉遍了前院，不由大驚失容，從速回稟朱由檢：“聖上，統統人都在房中睡著了！並且，配房裡還睡著八小我，是…是皇後孃孃的轎伕和宮女！”

而正伏在夢宜膝上飲泣的，又是一個蕊兒！隻聽她正哽嚥著道：“孃親，為甚麼？！你如何就這麼傻呢！！”

燕淩嚇得頭皮發麻，隻得飄身跳出院中，到門洞裡悄悄拉開門閂，朱由檢當即搶步出去。燕淩還想發問，朱由檢冷冷隧道：“你不感覺大過年的，這清閒伯府如此溫馨，還不敷變態麼？”

而廢掉與本身相濡以沫、同生共死的蕊兒，是朱由檢絕對不能考慮的。母女連心，如果朱由檢殺了夢宜，蕊兒也冇法自處，以她的脾氣，乃至有能夠尋短見，這更是朱由檢絕對不能答應的。

但是在正陽門內的清閒伯府四周，倒是彆的一番氣象。多量身穿便裝的皇城保鑣團軍士從四周八方悄悄集合上來，把無關人等客氣地“請”至遠處，府門外的街道一下子沉寂下來。清閒伯府門口高掛著兩頂大紅燈籠，但是府門緊閉，也聽不到院牆內有任何聲音，氛圍真是詭異到了頂點。

“孃親是很傻，但…但更傻的…是你啊，蕾兒！”夢宜斷斷續續隧道。

“孃親服用的是鶴頂紅，藥力已深切肺腑，你曉得是有救的，就不要費事了。”夢宜喘氣著道，“倒是你，還是從速遠走高飛吧，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傻孩子啊…”夢宜垂憐地輕撫著蕾兒的秀髮道，“孃親做了一輩子的提線木偶，罪孽深重，早就該死了。但是孃親不想你也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