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意誌消沉？[第2頁/共2頁]

周延儒讓盧象升問得不知該如何作答，便嘲笑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即便果然如此，亦非戰之罪也。聖上命弟督師，授弟臨機措置之權。弟深感任務嚴峻，故從不敢自專，每調一地之兵，必幾次考慮，再傳書請旨方可。”言下之意，這些可都是天子批準的，他周延儒可不擔這個任務。

階州已是陝西最西之地，再往西就是隴右地區了。隴右亦稱隴南，位於陝西之西、甘肅南部，扼川甘陝三省衝要，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三國時諸葛亮六出祁山，與曹魏爭的就是隴南這塊地，皆是以地不但地理位置首要，本身亦是雨水充分、地盤肥饒、物產豐厚之地，素有“隴上江南”之稱。

盧象升聽罷點頭道：“此乃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之法。且不說這幾路官軍戰役力如何，流賊最善於交叉和長途奔襲，調走了這幾地的邊軍，若流賊趁虛而入，進入甘肅、寧夏、四川，豈不更加毒手？”

“弟也不是冇調兵啊。”周延儒慢悠悠隧道，“昨日弟已奏請聖上，調河南左良玉入陝南，對於張獻忠；延綏、固原、寧夏邊軍馳援西安，夾攻李自成。需求時還可再調甘肅邊軍和四川土兵。”

奏摺遞到內閣，內閣倒是不敢怠慢了盧象升。畢竟天子隻是免除了他總督的職務，而總督是有職無銜的，盧象升現在還是掛尚書銜的二品大員。不過東林黨人本來就不喜好盧象升，溫體仁、周延儒派的官員，也感覺天子不管如何也要貶斥他，是以都對盧象升敬而遠之。他的奏摺倒是頓時送到暢春園去了，但是這一去就冇了動靜。

得知這些環境後，盧象升心急如焚，心想天子畢竟太年青，莫非是經此波折後有點意誌低沉？看現在的作派，竟有點向嘉靖、萬曆和天啟看齊了。他在京師並無宅邸，便在館驛中連夜上了一篇奏摺，痛陳當前情勢的火急性，請天子抖擻精力，催促周延儒儘快調兵進剿。

這寧夏鎮可非同小可，它是“九邊”之一，再往北便是茫茫大漠和險要的賀蘭山。寧夏一失，等若大明的北疆防地被翻開了一個缺口！

就在這短短半個多月的時候裡，先是漢中淪陷，張獻忠的“大西軍”把這座千年名城劫奪一空；緊接著沔縣、寧羌州、略陽縣、階州等州縣接踵淪陷，本地衛所軍或逃或降，“大西軍”幾近兵不血刃。

但官軍在隴南地區兵力極其虧弱，僅在天水城駐紮著五千衛所軍。偏生數日之前，周延儒怕李自成與張獻忠南北夾攻西安，把這五千衛所軍調往西安去了。那張獻忠是多麼機靈詭詐，偵得官軍意向後當即率軍直撲天水，占據空城。隴南其他各縣官軍望風而逃，但通往陝西的門路均被“大西軍”堵截，無法隻得退往蘭州去了，全部隴南地區遂落入張獻忠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