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單騎狂奔[第1頁/共2頁]
孰料剛走了幾步,劈麵又是一聲斷喝:“不準動!再動開槍了!”
但是騾子耐力雖好,奔馳才氣卻不佳,黃得功選了半天,才挑出一匹正宗的馬。他也不曉得官方馬賣甚麼代價,歸正急著趕路,人家說多少錢就是多少。孰料向懷中一摸卻傻了眼:本來一起奔馳太急,竟把銀子包掉了,現在已是身無分文!
天將拂曉,藉著長江岸邊濃濃的霧氣,這位騎手狠命地往馬屁股上抽著鞭子,試圖讓馬兒跑得更快一些。但是這匹馬本來就不是甚麼好馬,顛末幾天疾走,早已累得脫力,俄然恢地一聲長嘶,馬失前蹄,重重栽倒在地。
黃得功扭頭一看,心道真是朋友路窄,眼看就要到了,竟然撞上一小隊叛軍兵士!不過他倒冇想逃竄,反而大步迎上前去,想把這隊兵士全數乾掉,隻留一個活口,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查問出渡江的體例。
但嶽州距湖口甚遠,若走水路,長江從嶽州便折向東北,至武昌複折向東南,到湖口足有八百餘裡。黃得功嫌這麼走繞遠,並且他要埋冇行跡,也不成能乘船東下,便挑選走水路,也就是從嶽州徑直向東,穿越湖南進入江西,直接到達湖口。這段路程約莫五百多裡,確切比沿江走近了很多。但沿途多是丘陵地帶,還要翻越九嶺山脈,想在五天以內走完這段路,實在並非易事。
更要命的是黃得功冇有馬匹,隻能步行。饒是他體力和毅力驚人,第一天硬是不眠不休,也僅跑了一百裡。照這速率,是不成能在五天以內趕到湖口的。
眼看勝利在望,黃得功俄然認識到一個嚴峻的題目:戚顯宗的艦隊很明顯是停在江中的,不成能泊岸,不然必會遭到叛軍進犯。可本身是在南岸上,又冇有劃子,如何能把諜報送到軍中呢?遊水疇昔?彆說他不如何會泅水,在鄱陽湖裡已經差點淹死,就算會泅水,在冰冷湍急的長江水中,也不成能遊到江心。
俗話說“一文錢難倒豪傑漢”,何況一匹馬的代價不菲,黃得功頓時就急得冒了汗。不過想想本身負擔的重擔,黃得功咬了咬牙,乾脆豁出去了,先不買馬,而是到中間的小飯店裡點了半桌子酒食,風捲殘雲,不消半刻便吃了個精光。當伴計要過來算賬時,黃得功拔腿就跑,三步兩步即來到剛纔看上的那匹馬中間,一把奪過馬估客手中的馬鞭,飛身上馬,二話不說便向東疾走而去。
黃得功從速上去選馬,不過一看就皺起了眉頭,本來這些馬販主如果賣騾子的。
這位不是彆人,恰是從南京撞到鄱陽湖、又從鄱陽湖撞到洞庭湖的悍將黃得功。自從在嶽州與翁玉和王承恩分離,他便冒死向東趕路,籌算搶在叛軍策動打擊之前趕到湖口,給戚顯宗送去叛軍行動的諜報。
騾子這類植物是公驢和母馬雜交所生,它的習性介於驢馬之間:體型似馬,長類似驢,耐力比馬強,脾氣比馬和順,合群,食量還不大,很合適做田間勞作的牲口或是腳力。不過騾子不能生養,又儘乾伕役,以是老祖宗造字的時候,以馬字旁配個“累”字,非常活潑形象地概括了這類不幸植物的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