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而後生！[第1頁/共4頁]

“你，你的臉……”

“……冰柔？”

夏雪籬淡淡瞥了顧少元一眼，展扇笑道。

撼天慟地的悲淒哭聲中，幾輛拉著病患屍體的牛車從綏西城門和靖縣緩緩行來，前一日死去的病患，屍體便會在隔日集合燃燒措置。死去親眷的百姓們自髮帶著香燭紙錢，目睹一具具被草蓆包裹著的屍身被人從車上抬下，順次放到了柴火堆砌的空位上，還未燃燒，便一個個已經哭開了。

黑衣人忽地大笑，“歸正鬼域路上有梅馥陪你，夏雪籬，我本欲隻想讓梅馥已最不堪的模樣死在你麵前，不過現在你一併也去了，我縱使一死，也算其所！”

哀默心死的絕望，與啞忍不發的對峙。

她收回思路，瞟了顧少元他二人一眼，視野最後落在夏雪籬身上，神采中閃過一絲自嘲和感慨，虧她還像個傻瓜一樣，覺得他抱病悲傷不已，冇想到，最後本身也隻不過是他解除在外的其彆人罷了。

見落入了騙局，他乾脆收起了刀，縱聲大笑。

顧少元皺眉，但那駁斥的話語在看向麵前的黑衣人時，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寶蓋香車，然周身被玄色覆蓋，彷彿是做靈車打扮。

風起，囊括起一地的紙錢和白符，更是把現下的場麵襯得詭異和傷害，段瑩然揚了揚臉，夏雪籬的痛，她已是感同身受，隻隨便看一眼那蕭索的背影，就讓她有了落淚的打動，更彆說……

說完下頜一緊，阿九已是搶先一步捏開了他的下巴，背後出掌，勾手從他口中拈出一顆藏在牙關下的毒藥。

“不過任沈冰柔一人如何能請動清閒樓的人，若非冇有特彆的乾係，那真是難以解釋了……”

夏學籬話音一頓。

夏雪籬唇顫了顫，終還來不及說，段瑩然已是一個回身帶著玉指揚長而去。

事發俄然，那些圍觀的百姓們已是有些六神無主，連他們都……那嵩州豈不是……百姓們不敢持續想下去，史上也有得了疫病有望救治的城池，最後被朝廷放棄，封閉以後自生自滅……

梅馥的傳奇事蹟早在疫症未發時便已傳遍了神州大地，此番其前去疫區，雖冇有段瑩然行事高調，可梅家在嵩州流連的數日，佈施散糧，發藥送診，梅馥機遇偶合到了瘟神廟，更是竄改了將死之地，為浩繁有望的病患帶來朝氣，不知不覺在百姓們心中已是職位不倒，已是公開裡給她起了個“活菩薩”的尊號。

閻殿開門，無常勾魂，那個能擋？

“本來，我隻是趁便？不過——真要讓你們絕望了……”

妙手對招，不過數刻，世人見狀，更是上前幫手，刀光火閃半柱香工夫，此人總算被拿下，被阿九親身擒住押到夏雪籬跟前。

哭聲更甚，哭死去的親人，哭命喪的梅馥，更哭那有望的運氣……

“都是你們，不然冰柔如何會死？”

夏雪籬收扇，黑衣人臉上的銀甲忽地被收下，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張似曾瞭解的臉……

顧不上阿九反對，段瑩然猛地撲疇昔，抓住他手腕的那隻手不竭顫抖，手抖中，連續幾次均是冇有摸到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