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醜到南天門去[第1頁/共3頁]
過了田梗子到上遊,醜橘就著河水把木桶涮了涮,挑了一擔子回家,這一擔子隻夠墊個缸底兒的,醜橘又來回幾趟纔夠她們娘倆一天使的。
挑完水醜橘歇了歇,王氏給她晾了碗水端過來,她纔要跟她說牛嬸兒的事兒,張大娘就在對過喊她了,她兒子兒媳趕在午晌前把米麪給她們娘倆捎了返來。
“桂姨,這、這袋子麵,我、我給你拿、拿來了,那袋子米,我等下再給你拿來……”
這會兒有十來個婆姨在河邊上洗洗涮涮,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醜橘熟諳的,也有醜橘不熟諳的,她瞅著冇往跟前湊,自個兒往一處偏僻的地兒走去。
這張春就是張大孃的兒子,他打小身子就薄弱,乾不了重活兒,要不守著家裡那三畝來地,卻如何也養不活家裡,老張頭去了以後,這家裡的主心骨就冇了,暮年醜橘暗中提點她,讓她把家裡那幾畝地租出去,這才換得些租子來度日,不過也隻是能餬口罷了。
王氏跟醜橘忙上前搭把手,“哎喲,張春啊,你說你言語一聲,我讓你妹子疇昔拿過來就是了,你乾啥使這份兒力哩。”
雖說她不是對阿牛成心機,可他們這會兒倆人都在河邊,他們倆家的乾係又不錯,她幫著他洗倆件衣裳也冇啥,再者說了,要外人瞧見阿牛自個兒洗衣裳,而她又避開躲到一旁去,這不是叫人群情麼,說他們倆家因為老牛頭送錯銀子的事兒又咋咋了的。
“得得得,張春你歇會兒彆說了,妮兒啊,去把、把米拿過來。”
瞅著缸裡的水未幾了,醜橘就著剩下的水把缸子涮了,拿著扁擔挑著桶子下河去擔水,走前把竹刷子帶上,桶子擱河裡刷了就得了。
上方那幾個婆姨都在一邊洗衣裳,醜橘便挑著空木桶子,撩起衣裙,踩著河中的石頭到劈麵去。
她家這水缸子隔一段時候都得洗洗涮涮的,更彆說這擔水的桶子了,不過要不是今兒揣摩著要擺茶水攤,她也不會動這個心機刷洗。
阿牛說的桂姨是王氏,王氏的名兒裡有個桂字,她年紀不是很大,跟醜橘年事差未幾的小輩都叫她“桂姨”。
河的上遊是大夥兒擔水吃的,洗衣裳啥的大夥兒都獲得下流去,這是亙古穩定的端方,醜橘要洗木桶子,自是獲得下流,而下流那塊也就到了阿牛他們的村莊。
阿牛稍稍愣了下,不知該作何反應,醜橘拿著竹刷子疇昔,換下阿牛手中的洗衣棍,挽了袖子接過他這幾件衣裳洗了起來。
醜橘跟阿牛固然是倆個村莊,可共用的都是同一條河,畢竟他們倆個村就隔著一條田埂麼。
醜橘也不曉得說啥,隻是扯了扯嘴角笑了下,隨後就把木桶擱到水裡,使著竹刷子洗了起來。
張大孃的兒媳婦手很巧,編的竹筐竹簍子很健壯,鎮子上的人滿奇怪的,隔一段時候就要趕趟鎮子,這也在農閒時補助了些家用,而他去趕鎮子都是搭村裡人的牛車去,她才氣張這個口,托他捎袋米麪返來。
隔天阿牛冇有把葫蘆瓢送來,醜橘也不急著,讓王氏拿了一兩多銀子去對門張大孃家裡,請她兒子幫手帶些米麪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