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變相軟禁[第1頁/共3頁]
方纔宣泄了一通,怒意已消,現在聽聞哭聲,他隻覺煩躁。
陳劭在背麵擦了把汗。
在陳勳的估計裡,削爵是不太能夠的,但降等,怕是躲不掉。
陳勳沉默地低著頭,好半晌,說道:“好。”
陳輔“唔”一聲,視野放遠,望著陰霾的天空,鼻孔裡呼哧帶喘,似驚似怒:“陛下與我話說當年,道起逆王發兵之事,過後又道,喬修容刺駕案,怕是與逆王餘孽有關。”
“父親放心,這裡冇人,侍衛們守著呢。”陳勳說道。
足底的紅色圓石磨得光滑,亮得惱人。
他用力拍了下大腿,“嘿”了一聲,目中微露得色:“幸虧當年老子勇武,一頭衝上去殺個天翻地覆,若不然,陛下哪得會如許輕舉輕放?”
現在的國公府,頭懸剛刀,刀柄就在陛下的手上。
如果陳輔仍舊做著國公爺,這個家就分不了,除非他上書請罪,順理成章地由世子陳勳代替他。
府中大事,主張向來不是他拿。
壓服國公爺並不難,就是馬屁力度要巧,這一點,許老夫人乃是俊彥。
現在,這把刀已經老了。
他的父親上陣殺敵是一把妙手。
陳輔眯眼看著兒子的後腦勺兒。
康王當年犯下的事兒,那但是抄家滅門的大事兒。陛下的話說得如許明,國公爺卻底子冇聽懂。
陳劭卻更像匣中之劍,藏著斂著,等閒不動,動則必殺。
陳輔驚詫昂首,怔住,很久後,不敢置信地問:“你說甚麼?”
再者說,古往今來,天子要治你的罪,還會缺來由麼?
他驀地張大兩眼,剛硬的臉上,湧起一絲不相稱的後怕:“你是不知,走出皇城後,為父身上的衣裳潮得都能擰出水來。”
分炊這個題目,他本能地想要躲避。
輕舉輕放?
“也罷,為父便聽我兒一遭。”他原地轉了半圈兒,走嚮明遠堂的院門。
這就像疆場上大刀一揮,成敗繫於一身,千軍萬馬殺他娘地,這麼地痛快、這麼地叫人舒暢。
也就隻會上陣殺敵。
“要不,問問你母親去?”陳輔鬆開眉,手指摳著石凳,兩眼往垂花門的方向看去。
二人你望我、我望你,半晌後,陳輔的粗眉往中間聚了一下。
陳輔昂首看他,眼裡除了迷惑不解,唯空空如也。
陳勳皺起眉,看向陳輔。
“總之,此事必須頓時定論。”陳劭簡短隧道,深深躬腰,擺出十二分熱誠:“父親,國公府是生是死,這近千口人何去何從,全要看您一人了,您可不能這時候撂挑子啊。”
“分炊麼……”他罕見地沉吟起來,固然聲音拖得長,但眼睛裡卻冇甚麼情感。
“你可知昨日陛下召見,與我說了些甚麼?”陳輔的臉沉著,說話間抬手揮臂,像是要砍人:“陛下說了,當年康……”
陳勳又低下了頭。
這話也就老爺子會信。
他俄然收聲,眯眼往四下看,細細的眼縫裡射出寒光。
好笑國公爺,還覺得陛下網開一麵,倒是冇想透,陛下為何要當他的麵提及康王。
他抬手在額上擦了一把,似昨日汗滴,今時猶在:“我算是聽明白了,陛下這哪是閒話當年?這清楚就是拿話點我呢。若非當年我領兵與逆王雄師死戰,還幾乎傷重不治,陛下又念及舊情,隻怕昨日回府,那抄家的禁軍便也要跟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