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我心悅之[第1頁/共2頁]
“縣主可還記得當年的夏嬤嬤?”
“小侯爺?”蕭太後詫然,與長公主對視一眼,各自迷惑。
阿誰時候,她是真痛快啊,痛快得恨不能大聲笑、大聲唱、大排筵宴、昭告天下。
孀婦自是瞞下這個奧妙,但是,郭媛卻一清二楚,乃至就連對方悄悄尋醫問藥、求神拜佛,甚而買符水偷偷來吃,這統統掙紮哀告,那兩個裘家婆子都偷偷探聽了來,儘皆奉告夏嬤嬤。
而再往前數幾年,夏嬤嬤領郭媛之命,去往棲霞縣。
郭媛長舒了口氣。
蕭太後大是心疼,故作著惱:“胡說!哀家倒要瞧瞧,誰敢嫌棄我們阿嬌。”
冇有人。
風拂樹梢,幾片黃葉在半空扭轉,腳下是微枯的草地,偶有幾朵秋開的野花,經了前幾日風雨,亦被摧折殆儘,枯草間落幾星泥濘的紅。
那幾味料,實是效驗不凡。
郭媛“哎呀”一聲,捂臉不依:“皇祖母諷刺人家,人家就是說說的,皇祖母不準笑。”
“阿嬌說的小侯爺,莫非是寧夏威遠侯,裴恕?”蕭太後搶先問,神情微肅。
這話更加引得蕭太後發笑,心下卻益發歡樂,深覺此子純真,迭聲道:“這話纔是,這話纔是。天家之女、環球唯尊,與那些平常深閨女子自不一樣,那般作喬作致、故作姿勢之舉,最叫有煩厭,還是我阿嬌有派頭、有見地,祖母很歡樂。”
這般小後代之態,終令蕭太後暢懷,拊掌笑道:“這還不是你本身提起來的,偏又害臊,還不準祖母說。”
郭媛皺起眉。
“那皇孃舅會給阿嬌尋一門好婚事麼?”郭媛突地插言,麵上帶幾分孩子氣,清真明豔,如春花凝露,天然一段嬌媚。
攜芳前幾日受刑不過,已經死了。
那一刻,並無人瞧見她寒鷙眸光,冰冷如霜,刀子般刺向空中。
她低下頭,白生生的指尖纏著流蘇結兒,霜打了茄子似地,孤傲嬌弱、惹人垂憐。
彼時,那病歪歪的裘家四郎正娶新婦,裘家為喪事忙個不斷,夏嬤嬤花重金打通兩個婆子,在結婚當晚,往那新婚佳耦的食水裡,加了些料。
郭媛陰沉的臉上,忽地浮起笑。
這原是她的打趣,可郭媛卻似作真,一下子滿麵嬌羞,粉腮染霞,略略低頭,羞噠噠隧道:“那……那人家就說了,皇祖母可不準笑。”
她似大羞,悄悄頓腳,頭也不回地跑出大殿,往禦園而去,徒留下殿中母女二人,麵麵相覷。
長公主吃了一驚:“阿嬌,你不是……”
這話引得蕭太後一笑:“我兒能這般想,那就對了,陛下再仁厚不過,又以孝治天下,是千古可貴的名君呢。”
至於那所謂的“夏嬤嬤”,早在本年四月便於府中“病歿”,郭媛當時還厚賞其家人。
殘暴而又稱心的笑。
話聲未了,已是慌不擇路奔出去,還幾乎絆倒階前,所幸被宮人扶穩。
她的身邊既無攜芳,亦不見那叫彩絹的賤婢,唯庭前蕭索、殘荷池冷,風過期,秋花黃葉飛墜,落地成塚。
蕭太後一怔,驀地發笑:“啊喲,我們阿嬌本來一向擔憂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