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花厝河街[第1頁/共2頁]

青衣女子道：“你這個風寒發作之時，能夠會傳人，你將這口罩戴上再與人說話，多少能防備些，特彆是遇見小孩子，更需重視。”

冬兒獵奇地拿出口罩，左看看、右看看：“這個就是姐姐們戴著的東西，卻不知有甚麼用？”

“女人聰明。”青衣女子彎眸，“那所謂的細菌，有於人好的，也有於人壞的，也偶然好時壞的，端看人的身子是多麼景象。我們店主說了，打噴嚏、咳嗽，都會有看不見的細菌飛出來，有的還能飛出好遠，如有那身子弱的，便被會細菌染上病。”

煙雨如細紗，悄悄拂太小園，梧桐殘葉飄搖，青碧梅枝被雨絲洗得油亮，天井深深、幽寂似無人掃。

天氣漸暗，有些店鋪門前早早挑起紗燈，光影昏昏，青石路上映出一片流光，灰雲攏住房簷兒，一團兒又一團兒，風過期，燈籠亂晃，似流光飛舞。

這原是都城煙花巷與車馬行慣有的活動，有客人探聽，便有車伕帶路帶客。有些車伕指著這些，每月支出不菲。

冬兒懵懂地點了點頭，內心還胡塗著。

臻娘自知她美意，點頭道：“受教了，多謝馮大夫指教。”

她有些悵惘起來：“雖說無病最好，可說到底這也是……”

這一顰一笑，與前大是分歧，那車伕直是色授魂與，涎臉又問：“姐兒平素往那裡走動？花厝河街可去得？”

臻娘聞言嬌笑，作勢將帕子甩了甩，掩袖道：“假母不叫奴往那搭兒去，歪的太多，欠都雅相，爺常在長乾裡走動，那處所高朋多，有那乘車問路的，勞爺指著路便是。假母是個刻薄人，不會虧了爺的。”

馮荔“唔”一聲，生受了人家這聲謝。

冬兒終是聽明白了，連連咋舌：“嚇，這細菌本來這般短長，真叫人防也冇處兒防呢。”

臻娘麵上立時浮起笑，唇半彎、眼波轉，微仰首間，眉間胭脂痣襯著車上紗燈，越添媚色：“奴是季家院兒裡的，這巷子走到頭拐彎兒，右首第三家，門前有棵大柳樹的便是。”

花厝河街，是盛都城聞名的風月街，在這條街上來往的，皆是春秋偏大、色將衰而未衰的私伎，俗稱歪伎。那些個合法紅的名伎自不會來，行市看好的伎子也不會幫襯。

臻娘將她手上藥包兒接過，自去前頭茶鋪，冬兒空身去了，未幾時，便雇來一輛驢車，主仆兩個登上車，一起過橋穿巷，來到一處僻靜的冷巷。

所謂假母，便是伎子對老鴇之稱。

“女人，時候不早了，婢子去車行雇車，女人尋個處所等著婢子便是。”冬兒語道。

她的麵上現出一絲傷感，搖點頭，回身踏出木扉。

因街上伎子浩繁，傍晚即至、夜深方散，是故在京名聲頗著，有那慣好風月的外埠人，常常至京，必往花厝河街走上幾遭兒，在那脂粉堆裡打個滾兒，得著個風騷蕩子的名號，也算不虛此行。

主仆二人又謝過餘眾，方提上藥包，在那門廊下頭穿青蓑、戴鬥笠，分開了保健院。

臻娘回顧轉望。

約莫小半盞茶後，臻娘主仆重回大堂，冬兒已經很熟門熟路了，拿著芳子去取藥處付錢抓藥，末端，青衣女子又遞過一個小布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