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匣中瓷瓶[第1頁/共2頁]

垂目上打量著這幾樣東西，陳瀅轉首輕喚：“劉媽媽，請過來一下。”

陳瀅重重地撥出一口氣。

陳瀅重返花廳的目標，就是想要找到這幾樣東西。

陳瀅拿在手中的，共有三物：一隻啟了蓋兒、當中挖出凹槽的小木匣；一個小的青瓷瓶；一枚蝕爛了小半的木塞。

陳瀅低低“唔”了一聲，伸手將那小瓷瓶拿起，嵌入木匣。

“不必賠罪，你做得很好。”陳瀅點頭，舉目環顧，眸光忽爾一凝。

綠礬可提煉硫酸；

陳瀅被她這一聲驚醒，想了想，點頭道：“你隨我出來，我確切有話問你。”

劉媽媽聞言，倒是不明以是，覺得陳瀅有話叮嚀，遂囁嚅問道：“校長但是有事要交代奴婢做的？”

天空仍有些陰沉，遠山被輕霧攏著，影影綽綽、視之不清，偶爾風來，藤葉子“嘩啷”作響，殘存的水滴落下，倒好似又下了場雨。

雖隻寥寥數語，且語焉不詳，可陳瀅還是聽懂了。

在都城的這一年，陳瀅源源不竭往女校寄送大量冊本、筆墨紙硯諸物，除此以外，很多希奇古怪的事物如丹砂、雄黃、綠礬、寒水石、硝石等物，她亦采購了很多。

廳中已然規複次序，倒放的桌案、褥墊等物，儘皆歸位，知實帶著幾個仆婦，將薛蕊周遭雜物除淨，空出一塊處所來，又命人拿了大塊抹布，拭去地下水漬，擰下的汙水以木盆裝著，潑去外頭泥地。

陳瀅在凳楣子上坐了，儘量放緩語聲，問道：“劉媽媽，我冒昧問一聲。一年前，就在招遠縣出事的那晚，尊府到底是如何個景象，可否請你與我細說說？”

她頓了頓，略略減輕語氣：“方纔薛二女人與我說了幾句，隻她似有不敷之症，常常情感衝動，便氣促不已，我不欲教她費心，隻好來就教媽媽了。”

她垂目望向麵前少女，張了張口，卻畢竟還是閉攏來，凝眉不語。

陳瀅又拾過木塞，試了試瓶口大小，亦正合適。

這兩樣東西顯是成套的，那木匣的凹槽處，恰好嵌入瓷瓶，嚴絲合縫。

薛芷已然停止了抽泣，然淚水卻兀自流個不息，喉中嘯音亦偶爾傳來，呼吸非常困難，明顯不宜於再說話。

薛蕊仍舊昏睡不醒，許是傷口疼得太短長，即便昏倒著，她亦眉尖輕蹙、額角排泄汗來，幾綹髮絲粘在鬢邊，越添幾分荏弱。

如果說，這些強酸為嘗試室產品，則薛蕊得之於手的路子，便也很輕易查瞭然。

一麵說話，她一麵收起案上諸物，回身步出花廳，劉媽媽碎步綴後，不一時，二人便來至廊角，恰是方纔陳瀅與薛芷說話之處。

“這些東西你認得麼？”陳瀅將幾樣事物逐次置於條案上，目注她問道。

語罷，又向尋真溫言道：“你去忙你的吧，我這裡冇多少事兒。”

知實忙自去了，那廂劉媽媽瞧見陳瀅，亦走來陪笑道：“校長恕罪，奴婢自作主張，因怕三女人著涼，便找東西給她蓋上了。再，那熱水也摻出來了。”

她指了指阿誰青瓷瓶兒，語聲微顫：“方纔三女人就是拿著這個小瓷瓶兒，往本身身上澆那種怪水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