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鬨將起來[第1頁/共2頁]

崔嬤嬤肅容屈身：“老奴免得，夫人放心。”

程氏聞言，頓時眉頭一鬆、腳下一緩，麵色也好了幾分：“我還當如何回事兒呢，原是為著她。”

反倒程氏過門、又連接生下兩男兩女後，這於姨娘竟也老蚌含珠，產下郭淩，也算是老來有了依托。

程氏與崔嬤嬤主仆多年，自知其意，沉著臉喝兩口茶，方倦怠地一揮手：“罷了，嬤嬤去賬房說一聲兒，再支三十兩銀子給他們，湊個整數兒。再奉告他們，於姨娘雖冇個子嗣，到底也養下了三丫頭，冇有功績、也有苦勞，這五十兩銀子，便算是我們的一點兒情意。”

“回夫人，鬆雲院兒鬨起來了。”門外之人謹慎翼翼隧道。

她的行色倒也未見得鎮靜，進門後便束手躬身：“啟稟夫人，方纔鬆雲院兒趙婆子跑來報說，二太太正鬨著要吊頸。”

“嬤嬤做主罷。”程氏打斷她，麵上倦意愈濃：“不拘拿些甚麼予了他們，全了禮數並我們伯府的臉麵，也就罷了。”

她用力搖著團扇，扇麵兒“撲啦撲啦”亂響，她的語聲也似沾著火氣：“他們家的事怎生如許多？一個老姨娘罷了，死就死了，這家人倒還真拿本身當姻親？就憑他們？他們也配？”

程氏搖扇的手一頓，笑意刹時褪儘。

崔嬤嬤向西麵指了指，陪笑道：“還是那一名的事兒。”

邢多寶家的親掌著一柄六角團花宮扇，殷勤替程氏扇著風，一旁又有小丫環打傘為程殊榮遮陽，眾星捧月般拱衛著這位伯夫人。

“去瞧瞧。”強抑下滿心討厭，程氏陰著臉起家，也顧不得換衣裳，抬腳就往外走。

崔嬤嬤恭應了，正要下去，程氏忽又喚她：“嬤嬤且慢。”

崔嬤嬤這纔去了，程氏卻猶自坐在案邊，腦中思忖著風晚樓之事，滿心的愁煩，隻覺無一事順利、無一事不惱人，不免更加煩躁不安，仍舊拿起扇子引風，又以帕子拭汗，正欲喚人出去再添個冰鑒，驀地，門外響起一陣剝啄聲。

興濟伯對於姨娘另有幾分舊情，若一個鬨不好，獲咎於家是小，教興濟伯與程氏生了罅隙，卻不值當。

“她家裡又來人了？”好一會兒後，她方纔開口，眉眼間儘是不耐：“她人都死了快一個月了，前頭髮喪又不是冇給過銀子，那一家子還嫌不敷？”

程氏神情一滯，捏帕子的手驀地緊了緊，立著眉叮嚀：“出去發言。”

崔嬤嬤忙回身：“夫人另有甚麼叮嚀？”

隻是她福薄，女兒的福還冇享上，上個月卻抱病身亡了。因她夙來不大招事兒，唯有些貪財罷了，程氏倒也冇苛待過她，好好地將人給發送了。

“吊頸！”程氏怔得一息，旋即“嘭”一聲將扇子扣在結案上，怒道：“她今兒這是如何了？如何淨出幺蛾子？她就不能誠懇呆著？”

程氏突地抬開端，眉眼俱寒，說話聲冷得像浸著冰刀子：“我不想再看到這家人，這也是我興濟伯府最後一次賙濟他們，嬤嬤可懂我的意義了？”

崔嬤嬤應下了，想了想，又覷著她的麵色道：“夫人，老奴瞧著那庫房裡堆了好些乾貨，那東西平素也冇人吃它，這氣候又熱，白黴壞了倒也可惜，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