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晚輩求見[第1頁/共2頁]

這一刹，她又變回阿誰慈愛的老夫人，一舉一動，遲緩而暖和。

陳瀅點了點頭。

陳瀅恭應了，隨她進得院中。

白叟家明顯是想午休的，卻被她給擾了。

陳瀅亦未多擔擱，自袖中取出簡報，揀著能說的說了，末端便問：“……這珍翠樓應當便是打造金飾的鋪子，隻長輩見地少，委實不曉得它的來源，還要請老太太奉告；彆的，那釵子上的表記又是如何個端方，老太太若能解惑，委實便是幫了長輩大忙。”

疇前住在一起時，這個孫女兒常常與她說話，亦皆是如此直言來去，絕無一句虛詞，那種利落勁兒，叫人又愛又恨。

因而，那長久的傷感，瞬息間便已消逝。

“你要說甚麼？”她問，重又低頭，喝了一口茶。

極鋒利的一眼，如利箭破空而來，似能將人的心底看破。

陳瀅過手之案，件件不凡，更有一條中轉天聽之路，許老夫人年紀雖大，反應卻一點兒不慢，立時便知茲事體大，不容忽視。

她又將簡報舉高些，向許老夫人晃幾晃，含笑道：“老太太包涵，等一會兒您說話時，長輩還要做個記錄。天然，這不算您白叟家的供詞，也不必您老畫押，隻是我本身用來闡發案情的，過後寫陳述的時候，也用得上。”

許老夫人暗自發笑。

她微低了頭去看茶盞，似在打量茶水色彩，視野卻突地向陳瀅一掃。

“案子？”許老夫人非常不測，端茶的手頓了頓，旋即便轉向畫眉，將手一揮：“罷了，你們都先下去。”

劉寶善家的便替她倒茶，一麵陪笑道：“老太太經常也唸叨著女人來著，今兒女人來了，老太太委實歡暢得很。”

或許，過分全麵了些。

陳瀅客氣隧道：“老太太乃是人瑞，長輩自當看望。”

“是長輩冒昧了。”她於座中躬身，複又昂首，麵色在一刹時變得慎重：“隻是，這事兒委實有些急，又關涉到一宗案子，長輩隻能硬著頭皮拜訪，擾了老太承平靜，是長輩的不是。”

陳瀅恭立著，目送她的背影轉出槅扇，方自安坐。

兩下裡閒話幾句，許老夫人便又出來了，倒是換了身家常鼠灰襖兒、鬆香色萬字不到頭兒織錦裙子，斑白的頭髮挽作圓髻，插戴著一根極好的碧玉簪。

禮數上是一絲不缺的，溫情倒是半點亦無。

罷了，不過是兩家不相乾的人，當年的三女人，現在也不過是個略靠近些的長輩，相互將間隔拉遠些，於兩邊都好。

從血脈上而言，她與陳瀅，還是祖孫。

許老夫人向她望了一望，麵色有些微的暗淡。

“我本就想趁空偷個懶兒，可巧你又說有話與我說，托你的福，我也歇一歇。”許老夫人笑著說道，神情中含了一絲倦意：“整日裡聽那些戲，委實也聽膩了，倒不如坐著說話平靜。”

語畢，複又歸座，靜聽她往下說。

“長輩也是剛到，冒昧叨擾，還請老太太包涵。”陳瀅答得非常全麵。

陳瀅起家相迎，許老夫人笑著讓她坐了，她本身亦歪在那迎窗的美人榻上，大丫環畫眉便走來，跪坐於腳踏，手裡拿著兩個美人拳，行動輕柔地替她捶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