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第 233 章[第1頁/共4頁]

遼東至都城算來也有兩千裡地，返來恰好趕上新年。

天子憶及舊事，隻覺著周王住在宮中還是麵前的事，乃至他和長孫普通大小，爬在本身膝頭看書也隻是幾年前。當年那麼小小個孩兒竟就長成了能鎮邊安國的大人，連留下的孫兒也能坐在他膝上，被他牽動手描字了。

他皇兄既不知兵也不能戰，隻是運氣好，嶽家生了個好兒子，結了好親，便沾得了很多軍功。而他……

這當然是因家書在手, 曉得家中安好, 老婆與宋親家戮力替他守好有如封地般的漢中府, 讓他再無後顧之憂, 不過現在邊鎮的狀況也的確比他上回梭巡時要好很多了。

周王應道：“這是天然。”

周王自打接了王妃的家書, 精力益發奮發，一起梭巡邊鎮、衛、堡, 查點武備、帳目, 安撫邊軍將士，也彷彿更簡樸順利了。

待周王回到京中，拜見父皇以後，新泰帝便令人宣旨，將這兩份功績加到他身上，而後親身挽著他的手扶起他來，說道：“現在已是新年，你便留在京中過了年再走吧。陝西已將那油桶造的‘飛雷炮’送了過來，朕已叫兵部安排下去，過幾日你陪朕看此炮試射。”

更遠處天高雲闊，邊牆兀立在江山間，將虜寇緊緊隔在關外――

他有幾年冇在宮中過元宵了？

這份軍功不但是楊巡撫之功，更少不得漢中知府宋時供油桶、發起以桶為兵器的功績。

也想著他的宗子長得英銳健氣，策著駿馬踏遍邊城的模樣。

周王趕緊應下，謝過父皇恩旨。

戶部省了供軍糧這一項大開支，天然有銀子撥給軍部設備衣服、打造軍器。周王從西北巡到東北，目睹得本地軍士穿著比上回光鮮豐富很多，各軍鎮、邊堡庫中也存了很多新槍、炮、火・藥，另有羊角殼包玻璃片的望遠鏡。

他不但本身要用心看飛雷炮的效力，還趁過年時父皇表情好桓淩求了個情，帶桓淩一道到城外炮虎帳中試炮。

楊榮於孤山至花馬池大邊外、虜寇常偷襲之地埋下了幾處炮陣，初秋時有虜寇侵邊，本地守軍安閒裝藥、裝引信、炸・藥包，將虜賊殺得骸骨不全。

皇兒長大了，他這個做父皇的也老了……

周王心口砰砰跳動，緊盯著兒子；同業的另幾位親王脖子都快伸斷了，死力想聽到父皇與這侄兒的對話；唯齊王一雙眼粘在炮上，連分也捨不得分這個格外受寵的侄兒一眼。

桓淩心知這東西是後代有的兵器，能造出來天然也滿是宋時的功績，便不客氣地替他接下了周王這番誇獎。又向周王提出一個要求：“殿下那天見著這兵器的結果，可否返來與我說說？此物既是時官兒有份製成，我想讓他也曉得本身造出的是多麼神器。”

新泰帝見她謹慎，便笑著說：“你還是這般謹慎。朕本日來，隻為奉告你惠兒在外辦差辦得好，本年過年時他能還京，朕將留他多住些日子。”

新泰帝看著賢妃眼角諱飾不住的細碎紋路，不由抬手摸了摸鬢角――那邊早幾年就已生白髮，他常常令人拔去，過不久又能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