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雙花紅棍[第2頁/共3頁]
彷彿是看到了街邊圍觀的人垂垂集合,囚車中那皮膚白淨的青年更是仰天大笑起來:“川中義字堂口,門朝大江開、禮順高山走!得堂口大爺青睞、弟兄捧教,坐得堂口老五交椅,背雙花紅棍行走!在家姓冷,報號雲峰!纏頭巾為念武侯,穿青褂得講義氣!本日裡法場走一遭,腦袋掉了碗大的疤,來世展開眼,還做袍哥人家,義氣搶先一把刀!”
人群中發作出一陣喝彩聲,老百姓歡聲雷動,鑼鼓喧天。唯有幾個被打的差人一個個雖不甘心,但卻不敢作聲。
“哎呦,打到老子了!”
彷彿是為了證明那老夫所言不虛,從街邊一戶商店當中,一個身著長袍馬褂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抬手錶示幾名身穿青布短褂的壯漢,將一副酒水香案擺在路邊,而押送那名死囚的差人也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全都齊刷刷地停下了腳步。
“這娃兒叫的啥子意義?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如何成了死囚?”人群中,一個三十擺佈、看著就像是外埠販子的男人獵奇地與身邊一名老夫竊保私語。
“抗日守土,大家有責,奉告你們局長,這個娃子,一八九師要了!”徐守明眼中精芒一閃,大聲說道。
銅鑼聲穿街而過,高高豎起一杆白花花大旗,上書“招兵”二個黑漆漆墨字,腳上穿戴草鞋,身後揹著鬥笠,毛巾隨便掛在肩膀,各色的布包拴在槍桿上,一隊衣衫不整的兵士從巷口橫穿過來,正被囚車攔住了道兒。
冷雲峰哈哈一笑,用嘴叼過酒碗一飲而儘,將頭一甩,那碗落到地上,收回清脆的分裂聲。
卻在此時,囚車中猛地傳來一陣苦楚而豪放的川劇聲:“獨坐深山悶幽幽,兩眼盯著貓兒頭。如要孤家愁眉展,除非豆花拌醬油……”(豪傑孤單,心胸開闊。)
很多人與老夫有同感,開端為冷雲峰可惜起來。如許講義氣又不怕死的青年,如許就冇了,真是可惜嘍。
“招兵!招兵!你不從戎不嫁你,留你一世訛詐身!”手敲銅鑼的兵士大聲呦喝著。
“哎,這娃夠義氣,才二十歲就替大哥頂罪,殺了堂口中的仇家川中葛夫子,搶返來川中水道三灣九船埠,真是一個天棒!(冇法無天而又講義氣的人)”那人群中的老夫歎了一口氣。
話冇說完,一陣振民氣扉的殺威鑼聲,倒是順著縣城中最為寬廣的通衢傳來。隻是伸頭朝著通衢上看過一眼,方纔還冇精打采服侍著茶客的幺師頓時來了精力:“殺威鑼、紅頭標,本日怕是有紅差事看啊!”
“狗日的,老子要招兵,這幫娃子冇眼,跑到街沿擋老子的道!”一個歪戴帽子,敞懷露胸的軍官騎在毛驢上,口水噴的一地。
朝著停下了腳步的差人微微打了個拱手,中年男人這才向囚車內的青年深深一揖,口中朗聲說道:“天下袍哥是一家,淨水混水彙三江。本日兄弟上路,我巴陵香字堂口船小帆低,林矮草稀,送不得兄弟五花好馬、九尺貂裘,且奉下水酒三盞、線香一爐,為兄弟打一麵花花旗、安穩旗,百勝旗,好字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