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第2頁/共4頁]

“這倒是一點也冇錯。不過，我也是滿手鮮血，死在我手上的六界眾生的屍身連怨藪火湖都填不下，我和你都是形成過生靈塗炭的罪人。”蓮瑕伸脫手，十指按在了對方的肩膀上，“我們都是罪人。魂飛魄散也好，灰飛煙滅也罷。厭夜，不管等候你我的是如何的結局，就讓我們一起麵對罷。”

“嗯？”蓮瑕側過甚去，月光如同銀色的紗幕，覆蓋在那雙暗紅的瞳人上。紅衣劍靈的神采非常憂愁，“另有甚麼事情是令你感到困擾的嗎？”

一隻苗條的手托起了他的下頜，將他的臉悄悄捧起。長年修習《天陰凝寒訣》的黑衣劍修體溫極低，故而那彷彿是冰雪雕成的手指觸及他的肌膚的時候，蓮瑕的身材本能地顫了一下。沈厭夜細細打量著他的臉，在他耳邊輕聲問道：“沈蓮，我能問你一個題目嗎？”

……不，現在不是存眷這個的時候。一天前那陸姓魔女前來這裡又大鬨了一圈，令百花山高低苦不堪言，他來的恰是時候！

“困擾……如何會是困擾呢？我隻是在想……我非常感激你奉告我這些事情。這些是你令你部下的魔將們刺探的吧？啊……如果冇有你的話，我必然閉目塞聽，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到處碰鼻了。”沈厭夜低聲地說道，語氣裡帶著笑音。合法蓮瑕想要說“這冇甚麼”的時候，沈厭夜抬起了頭，當真地凝睇著蓮瑕的眼睛，道：

“律法天君”四個字頓時讓那兩個女子麵露欣喜之色，看向沈厭夜的目光不由得又恭敬了很多。數月前那場戰役，律法天君沈厭夜一人擊退妖軍無數，重傷葉青竹之事，她們雖未親眼目睹，但是全百花山――不，六大仙門已經全都有所耳聞了。而麵前這位黑衣人的麵貌卻也的確和那傳言中的律法天君，當年太乙劍宗的宗主符合，隻是他的眼睛彷彿複瞭然？

這個題目蓮瑕還真的向來冇有想過。劍符的束縛嗎？――彆開打趣了，如果不是貳心甘甘心腸被劍符束縛，即便是焚燬劫火劍的劍身，他也不會和一個劍修綁在一起。愛嗎？――他的確愛他，但是愛並不能差遣一小我做統統的事情。冇有人能包管竭誠的豪情不會在悠長的時候裡被消磨殆儘，或者在多舛的命途中煙消雲散。並且，尤雲滯雨，山盟海誓都是臨時的。那些亡休日月，無終山海的誓詞，隻要在被說出口的那一刻，才氣被確保是樸拙的。

前次沈厭夜踏入百花山的廟門的時候，百花山正在被葉青竹帶領的妖軍圍攻。現在，幾個月疇昔了，全部門派還是冇從當初的戰役中規複過來。本來被蒼翠古藤環繞的廟門現在隻剩下殘垣斷壁――本來，廟門是一派的門麵，不管如何也都要重修。但是百花山當代的山主魅雲已經戰死，現在重新由上代掌門，現在的太上長老花胡蝶把握大權。在妖軍打擊一過後，花胡蝶就一向委靡不振。雖說她一小我在危難時候挑起了重擔，將門派的喪失減少到了最小，但是有無數難以言說的情感纏繞著她的思路，令她痛苦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