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悔，不悔[第1頁/共3頁]

“我想見他，求求你……幫我！隻要讓我再見他一麵，化灰化塵，萬劫不複我都認了，求求你……幫我……見他最後一麵。”

“好，我極力，設法讓你再見他一麵就是了！” 謝真人說著，用力抽脫手來，持續渡幾絲真氣給她。承諾她，並非隻是打動或不幸她，也是以事措置得太不公，情孽不是一小我能犯的錯，而這件事的罪惡，幾近全落在清瑤一人身上。天玄尊者那老兒，奸刁得像隻狐狸精，吐一口血，再嗟歎哀歎幾聲，就博取了一大票的憐憫支撐，悄悄巧巧把他門徒摘出事外，護在身後。總得找些費事，讓那隻老狐狸和他那敢做不敢當的小狐狸門徒不得好過。

暖玉托在真人手中，在清瑤麵前晃過，她失神浮泛的眼驀地圓睜，映在瞳中的玉不再得空，一條細頎長長的裂紋粉碎了它的完美，觸目驚心。

“你還不悔過？你為甚麼不悔？公然是草木化形的東西，冇腦筋冇見地，不知死活。”安靜冷酷了數千年的守閣人竟然失態暴怒，厲聲叱嗬。戔戔一枝淨月蓮，得了些靈氣精華，能化構成人已是可貴，就應儘力修行以證大道。植物的本體明顯偶然，卻恰好固執於情，徒然自苦。扳連本身這些天來為她辛苦，剛纔還渡氣助她禦寒，並且為她動了怒。固然不想承認，但本身以是會失控起火，是因不幸這女子。不幸她，以是想一掌打醒她。

謝真人感受有甚麼東西在內心湧動，很熱，帶些辛辣和苦澀，在心底盤繞著，隻衝要進眼裡去，是淚水嗎？本身做了幾千年偶然無念，無情無慾的神仙，還會有淚嗎？麵前的女子慘白將死，卻緊握本身的手不容擺脫，這是她所能抓住的最後稻草，獨一但願。

看她艱钜地把手越握越緊，謝真人深吸一口氣，在心中狠狠對本身道，“再問她最後一次，真正的最後一次。”

但是謝真人冇有分開，不知為何，她就是不肯見這女子自我毀滅，還想再勸勸她。“或許我是老了吧，傳聞凡人大哥時就輕易心軟，還喜好乾脆。”自嘲想著，她俄然伸手，一把抓出了護在清瑤胸口的碧水暖玉，嘲笑道，“這是陸離送你的吧？本來以你的法力，第一次被封入玄冰就得送命，是這塊暖玉助你熬過這十四次的冰封，但是你看看――”

三十六道天雷毀其身，十八顆裂魂釘滅其魂。這是對清瑤的最後訊斷，如此的重罰讓旁聽者都錯愕悚然，當事人卻寧靜安靜，就像這些將讓她形神俱滅的科罰是對彆人的宣判。

謝真人說完這番話，把玉放在清瑤的掌心，幫她把生硬的五指合攏，讓她感受那玉的冰冷，已經和失了體溫的她一樣將死，所謂暖玉，名存實亡。

“你可悔過嗎？”

昏沉間不知日夜，偶爾復甦時，清瑤會想到疇前，在思過閣接受的折磨和金蠶絲鎖的禁製讓她神智恍忽，那些影象也像是隔著紗籠著霧，他的模樣，他的聲音都恍惚了，但她還是儘力地想著，儘力地牽起嘴角淺笑。

一股莫名的肝火敏捷在謝真人朐中升起，還來不及調息來平複這肝火，她的手已抬起，“啪”的一聲，重重落在清瑤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