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夜魘之境[第1頁/共3頁]

賀雲陽“啊”地一聲大呼，驚醒坐起，掙出了那一場亂夢惡夢。

小吱的鼠眼可貴地瞪大了，驚奇道，“公子，你如何曉得是，是……”

他用力點頭，如果不是怕發作聲音，真想狠抽本身耳光，姐姐不會失利的，毫不會失利的……

蘇奇站在姐姐的身邊，不敢動，連呼吸都儘量抬高。蘇音盤膝坐在地上，雙手纏繞用一個奇特的手勢疊在胸前，她麵前桌上的三根線香已經燃了一半，她的眉頭蹙得很緊，但呼吸還算安穩。蘇奇細心看著她時而慘白，時而嫣紅的神采，一顆心吊在喉嚨口，不上不下地難受。

賀雲陽在做夢。很亂的夢，很舊的夢，很痛苦的夢。他夢見三歲時第一次被父皇派人暗害，刀架在脖子上的寒意；他夢見五歲時被一個侍衛從飛奔的馬車上扔下去，摔在山路上彷彿滿身碎裂的疼痛；他夢見十歲時中了毒，昏倒三天後總算掙紮著醒過來，母親卻不在身邊。他夢見母親一次次在他最需求她時，揹回身而去；他夢見父皇一次次冷冷盯著他，派他去死，他夢見太子一次次鄙夷地問他：老三，你如何還不死！

同時，明襄宮中的蘇音向後仰倒，昏倒不醒。

但是，越短長的神通也越傷害。施用“夜魘之境”時，如果施術者的功力不敷或者被施術者的意誌力太強，術法的力量反噬返來，被施術者必定會受重傷的。

蘇奇的心都停跳了一瞬，因為他看到姐姐的頭頂緩緩騰起了三道淡淡的青氣，三道青氣繞著她迴旋了一圈，就穿窗而去。

“說了也不會死，”賀雲陽展開眼，屈指彈了下它的腦袋，“不就是蛇嘛，我說了，你看我死了冇？”

賀雲陽在枕上展轉著，他夢見了讓他最痛苦，最不肯想起的事。他不是天景最愛的人，她曾經差點說漏嘴，她最喜好的人，一向記得的人，叫陸……

明襄宮的地下，一雙小眼睛把這統統都看了個清楚。趁著蘇音蘇奇姐弟倆抱在統統痛哭，小吱完整縮進地下，兩隻爪子緊緊捂住嘴，一小步一小步往外退。終究退出了明襄宮。它微微喘過口氣，撒開四腿一起疾走。跑回了賀雲陽的暫居之處，一下撲在他的身上，大呼 道，“公子，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再強大的人，內心也會有傷，會有缺點。哪怕隻是針尖般的一點，隻要找準了，便能夠把他的心完整扯破，這就是“夜魘之境”的短長之處。

蘇奇曉得，那是姐姐的三縷靈魂。她已經找到了賀雲陽內心最痛的處所，現在已經進入了以魂製魂的最關頭階段。如果勝利了，明天就能完成仆人交代的任務，他和姐姐就能完整自在，重新做人了；但如果失利，如果在這個時候失利……

糊裡胡塗的賀雲陽剛想張嘴，他左腕上的菩提串珠俄然瑩光大盛。這瑩光也照亮了他混亂暗中的認識，這突但是至的亮光中，他看到了天景，她一身的紅衣光豔敞亮，她朝他大喝道，“賀雲陽，你在乾甚麼！”

“小吱，我不會走的，我如果現在走，那還不如不來。小吱，你如果驚駭就先歸去吧，我不怪你，你畢竟是耗子嘛，再修煉得膽小也不能不怕蛇！”賀雲陽說著，就起家往外走。小吱不幸兮兮地喊了一聲，“公子，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