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臣是亡國之臣[第1頁/共5頁]

――那是在客歲年底的時候，前任軍機處工頭大臣向他進諫說，駐紮在都城的一萬名禁軍衛戍軍隊，一年十二個月隻發了八個月的軍餉，衣服鞋襪和三餐炊事還要自備，到了年底連頓豬肉餃子都吃不上，實在是太苦了。請皇上看在他們整天忠心耿耿地給都城值班巡查，冇有功績也有苦勞，比來還破獲了幾起**黨逆案的份上，多少撥一點內帑銀子出來作為犒賞，也好讓禁軍將士們過個肥年。

不他們在接下來會第一時候想到的，仍然毫不會是甚麼抓緊時候處理題目，而是換了個題目又開端了新一輪的相互辯論――到底是哪個罪大惡極的傢夥，應當要為“遲誤了閒事”而承擔任務？

幸虧，那年初的朝廷另有肥羊可宰――各地的佛門寺院，藉助削髮人免稅免役的特權，一麵多量剃度俗人皈依，導致僧尼數量急劇收縮；一麵又陰*各地貧農乃至富戶攜田土財產掛名其下，積年來堆集了無數財產，卻讓朝廷的稅源大幅度流失，支出日趨減少。

朝廷的財務危急，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而處理的對策，也不過就是開源節流兩樣。

二十多年之前，大金朝廷的版圖還算完整，草原上的圖坎汗國也隻是方纔開端南侵，尚未獲得衝破。但是，那一筆筆浩大至極的軍費開支，就已經讓當時的朝廷不堪重負，連都城衛戍軍隊都斷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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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基上，隻要天子略微暴露一點這方麵的風聲，頓時就會有無數“甘犯龍顏”的“諍臣”跳出來，慷慨激昂地“為民請命”。然後就是全部朝廷高低一起策動，文誅筆伐，表裡夾攻，另有走後門遊說，外加多量後宮嬪妃吹枕頭風……直到逼得天子隻能把這番謹慎思重新咽回肚子裡。

但是，固然帝國的邊境仍然廣袤，在財務方麵卻實在是越來越困難了。

對此，朝廷憤而公佈了極其嚴格的滅佛令，乃至不吝打上一場艱苦的內戰，在數年時候以內，前後動用上百萬正規軍隊，攻破並摧毀梵刹數十萬間，強行收回佛田數百萬頃，逼迫僧尼近千萬人出家，殺死不肯背棄信奉的固執佛教徒五百餘萬人……幸虧佛門實在是一盤散沙，形不成合力，策動起來的信徒更是烏合之眾，就算影響力再如何遍及，畢竟還是贏不過國度機器。

更要命的是，跟著朝廷遷都金陵，放棄河北、中原之地，而草原蠻夷隨即大肆入侵，北方各省的貴戚士紳們不由得大為惶恐，為了遁藏戰禍，也紛繁攜家南渡，一時候好像過江之鯽。

對於這些道貌岸然的大臣們，可謂屍位素餐的虛假做派，康德天子早已是膩味透了。

但是到了眼下這年初，朝廷又那裡另有甚麼肥羊能夠宰了濟急？

――倒不是說，那些依托把持買賣，一向肥得流油的鹽商、礦主們會交納不起這點小錢，而是有本領承包到這些金飯碗的傢夥，個個都在朝中有背景，絕大部分乾脆就是王公大臣、後妃外戚的家人。以是，朝廷如果要加征鹽稅和礦稅，就等因而在動文武百官和皇親國戚們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