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十五、天皇西狩（下）[第1頁/共5頁]

因為在這座紫宸殿上，不管是皇族還是公卿，根基上都是祖祖輩輩窩在京都這一畝三分地裡頭當宅男，對於這個島國的其他處所，的確是兩眼一爭光，天然就隻能聽著獨一的明白人批示了。

現在統統繁華散儘，再追思往昔之事，讓他不由欣然若失。彷彿疇昔那些所爭奪的，所鬥爭的，以及他曾經具有和想要具有的統統，都是那麼的虛無縹緲，彷彿浮生大夢一場。

緊接著，又有一樣小東西俄然從內裡飛來，穿透了紙拉門，紮破好大一個口兒，然後落在雕花胡桃木的書案上，餘勢未消，亂蹦亂跳，收回“咯咯噠噠”的敲擊聲。

“……以臣之見，陛下出京以後，可北走山**，去長州藩暫立行宮。”

帶著難以排解的滿抱恨緒，他迷含混糊地趴在書案上，恍然入夢。隻是在睡下以後還不到一刻，這位心神怠倦的天皇陛下，就被耳畔模糊傳來的喧鬨聲給驚醒過來。

隻是才走到紫宸殿外，他便看到幾個被麻繩五花大綁的下級仆人，被打得頭破血流，嘴裡塞了破布，讓宮廷衛兵揪著頭髮倒拖出去。中間還站著一名滿臉陰沉的老總管，讓天皇不由得眉頭一皺。

至於接下來逃出京都以後，會經曆如何顛沛流浪的日子，還能不能再一次重返京都，規複大業……仁孝天皇已經是實在不敢去想，也不肯意去想了——今後的事情，就比及今後再說吧

聽到遷都彆走的建議，終究被人說了出來，還附上了貌似很有可行性的詳細計劃，天皇陛下在略感輕鬆之餘，也不由得從內心深處，湧出了一股抹不去的濃濃憂愁。

也不知待到來歲*光光輝之時，坐在這殿內賞花的又是何人……仁孝天皇陛下意興闌珊地歎了一口氣，驀地有些難以描述的傷感泛上心頭，彷彿他的氣憤、他的無法、他曾經的大誌壯誌、雄圖大業，貳心中統統的統統，就如許一下子全數消逝得無影無蹤，隻留下幾絲淡淡的茫然與憂愁。

然後是武家幕府鼓起，架空朝廷篡奪實權，看似彷彿是外人篡奪了神裔的權益，但那些略微像樣一點的軍人魁首，實在也是被降為臣籍的皇子後嗣，提及來一樣流著天照大禦神的血脈……

仁孝天皇一時候怒極反笑，隨即便臉孔猙獰地吼怒起來，“……朝廷流浪，天子蒙塵，他們昔日深受皇家恩澤，此時卻毫無戴德之心，不想著為朕效死，反倒要盜竊朕的財寶溜之大吉，這不是亂黨又是甚麼？莫非還要算忠仆表率麼？你還愣在這裡做甚麼？還不快給朕把他們拉出去十足杖斃，以儆效尤”

自從京都起兵倒幕以來的這五個月，是他平生中最出色，最光輝，最跌宕起伏的光陰。

“……陛下亂兵已經突破宮門了陛下還不快走？”

聽到緋月宗一郎終究跳出來揭開了這層蓋子，殿內的眾位公卿神采上毫無竄改，心中倒是實在暗自吐了一口長氣，心道，就等你這個愣頭青先說這話了

待到群臣散儘，仁孝天皇又怔怔地呆坐了半晌，這才由兩個殿上童攙扶著，從紫宸殿裡漸漸踱出來，籌算迴轉寢宮，叮嚀後妃內侍清算行李，安排車馬與轎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