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星火燎原（下）[第1頁/共4頁]

——看到朝廷的題目地點，實在並不困難，但要如何妥當地處理這個題目，可就讓人束手無策了。

孔令旗總管將這些大抵環境總結了一下，儘量委宛地彙報給天子，當即就讓康德陛下又一陣暴怒。

“……砰！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頂著朝廷的官職爵位，卻說出這類大言不慚的混賬話……”

康德天子氣得把茶碗往柱子上一擲，應用起群嘲技能，以輿圖炮的情勢破口痛罵道，“……幸虧朕還留了個心眼，把京中城防兵權都收歸了滿洲親貴，不然弄不好就要被這幫反骨仔給獻城了！”

更讓這位陛下感到氣憤的是，其他藩鎮固然桀驁不馴、行動悖逆，一個個都盯著本身屁股底下的天子寶座，但好歹臨時都還披著一層朝廷官軍的外皮，在世人麵前也有個能夠對付的說辭。可安南的黑旗軍節度使柳宇，倒是已經連這層官皮都不要了，直接光亮正大地宣佈造反！

但是，康德天子自從即位以來，彷彿並不籌算如此讓步求存，反倒是一改舊製，始終忙著加快收攏軍政權力，進一步架空漢人權勢，破格汲引皇親及滿洲貴戚，死力加強中樞和皇室的集權程度，的確就是在反其道而行之，彷彿腦海中向來就未曾存在過“擴大統治根本”這個觀點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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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比及皇宮傳音殿這一天的當值寺人，顫巍巍地闖進寢宮，送來了有關這份檄文的抄報之時，天子陛下才粗粗掃了幾眼，就被氣得一佛昇天二佛涅槃。

此般各種，不能儘數。朝野人和已失，天又奪其王氣。中國之人，莫不背德。閹豎惑亂，流寇殘虐。內憂內亂，朝不保夕。外則挑釁於盟國，內則逞凶於忠良；北則屢敗於胡人，南則樹敵於百姓。正所謂龍蛇起陸，紫薇具現殺機。逐鹿介入，韃虜氣數已儘！其土崩之勢已成，而橫流之決，亦可翹足而待矣！

“……不但是外藩諸侯都一心篡逆，就連吃著朝廷俸祿的京官朝臣，也都要爭著搶著棄朕而去了嗎？好，好！真是好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漢臣真是個個都不成信！嘿嘿，先前說甚麼讓朕戒急用忍，緩緩圖之，到最後還不是暗中勾連外藩，表裡通同，一起併吞篡奪朝廷的國土！”

近世以來，朝政日頹，版圖愈縮。其偽帝猶親惡遠善，視赤子如同草木。群醜當道，肉食者不過寺人。天怒地裂，陰陽不調，赤地遺屍千裡。風土沉湎，五穀不登，百姓嗷嗷待哺。

對於當前這日趨崩壞的時勢，康德天子固然焦心萬分，但畢竟身處於深宮當中，底子不曉得外頭究竟是如何回事，而對群臣又極不信賴，因而隻好閉著眼睛本身瞎揣摩。碰到決策之時，還是根基上隻能讓大臣們各抒己見，看誰說的有事理……或者說是誰的告白打的好，誰的話更危言聳聽，就聽誰的。

特此昭告天下，以申撻伐。彼等官民好自為之！勿謂言之不預也！”

南遷金陵以後的前兩代天子，大抵上也是如許做的，如此才勉強保持住了這片殘山剩水，不至於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