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過往（下）[第1頁/共2頁]

帶著收成的河魚，周純又領著周青去山上掐了幾把野蔥，這纔回家去。

一個虎頭虎腦的孺子掛著鼻涕，遠遠跑來，一手提著一個竹簍，一手扛著一根由長杆加蛛網做成的簡易捕蟲網。

“母親是否無愧於父親？”

……

“純哥！純哥！”

“嗯？”

“他真的是個癡兒？”看到周純極其諳練的做這事，燕娘有些難以置信，驚出聲來，一個六歲的小娃娃就曉得這麼做，誇一聲神童都不為過吧！

“如此來講，伍叔還真是個齊巨大丈夫！”聽了張嬸的話，燕娘有些佩服，連說話都是用上了尊稱，接著又擔憂道，“那他家現在如何？”

燕娘聽罷，也冇再去看周純的身影，埋頭苦乾起來。現在人家多是過的有一頓冇一頓的日子，本身家尚且都顧不過來，更莫提他家。

說著，她伸手撫摩著周純臉頰，滿臉慈愛，“我不知你怕甚麼？也不知你為何不肯說話？但望你聽老身一句，無愧於心！”

“不，是好夢哦！”

“大哥哥，你流眼淚了，莫非做惡夢了嗎？”

“好！”呆愣的眸子毫無顛簸，周純點點頭，一手接過竹簍。

“純哥，我按你說的，抓了好多好多蟬。”孺子快步跑到周純身邊坐下，獻寶似的將竹簍遞到他更前，“快給我做好吃的！”

將剖好的河魚放入潔淨的鼎罐，加下水，待它悄悄煮好，又將早上的剩飯倒入，熬一罐粥。期間，周純還將柴火取出一些，蓋在周青抓來的蟬上。

他初次說完整句話，有些磕磕巴巴，臉上暴露蒼茫之色。

“上天待他何其****不曉得是明天第幾次感喟了，看著這個小小的身子，燕娘心有怨懟，“他尚且年幼，怎須他來做這事？她父親呢？”

用打磨好的石刀將河魚開腸剖肚，去除內臟，再颳去魚鱗，用井水洗淨，周純做的有條不紊。

臥房捱得很近，就幾步路，拉開房門，一股嗆人的惡臭劈麵而來，讓人反胃。

“這也是怪事，傳聞這孩子自打生下來來，從未哭鬨過，平常事隻要叮嚀他一聲，他自會措置安妥，路過的道長說其是‘天授其慧，凡事自知，冤業纏身，霍心亂智，須得以大喜大悲破開業障，方能尋得一絲希瞥見心明智’。”

周純又向周青演示了蟬的吃法，這纔將盛好的魚粥端了出去。

此時人家需得每日勞累度日，少有興趣，偶有談資，必能消磨好些餘暇，臨時，年長婦女記得極其清楚。

跟著他不竭退後，冇入水中的的麻繩逐步繃直，開端靠近水麵，不時有水花在河對岸的水草叢裡冒出。

“哦！”婦人好似想起甚麼，接過碗，“我是忘了，他再也吃不下去了！”

點點頭，周純並不說話，她又自說直道，“你父親已經三天冇吃了吧！為甚麼不先給你父親？”

水花飛濺，暴露藏在水草下的魚簍，每根麻繩都是首尾想接，成一個繩圈，魚簍綁在繩圈上，繩圈再套在木樁上，隻要在岸邊拉動麻繩一邊，魚簍就會順著麻繩垂垂爬登陸來。

婦人眼角潮濕，將碗裡的魚粥一口嚥下，不再講究，這即便是在她神智不清時也不會做的失禮之舉，她明天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