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玩鬨[第1頁/共3頁]

可見太子莊熙亦是當真遴選過的。

薛衍又道：“凡事有始有終。太子和衛王既然決定為陛下和皇後擇梅獻花，以儘孝心。那我們便等太子和衛王的事情辦好後，再提及玩樂一事。”

言畢，站在梅林中負手踱步，相互打量一番。便指著一枝旁逸斜出的梅花笑問薛衍道：“衍表兄，我感覺這一枝梅花不錯，你感覺如何？”

一語未儘，驀地發覺莊煦眼角一片青黑，不覺驚詫道：“三弟這是如何了？”

孩童和宮俾的笑鬨聲自林間傳出。笑聲清脆，彷彿玉珠迸濺。令人聞之不覺一震。薛衍下認識的勾了勾嘴角，探身如林，循著笑聲穿梅度雪，幾下轉折便至太子和衛王身前。卻見太子和衛王正批示著宮俾摘采梅枝，十來個小黃門圍在三尺以外，束手侍立。

太子莊熙含笑道：“本來是楊妃娘娘和三弟。剋日天冷，三弟向來怯冷怕寒，比來身子可好？”

薛衍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衛王另有些嬰兒肥的麵龐，笑回道：“老是打雪仗有甚麼意義。你們坐過雪扒犁嗎？抽過冰猴兒嗎？進學做事當舉一反三，玩樂亦如是。不然做人另有甚麼意趣。”

薛衍莞爾，並不睬會衛王的抵賴，又說道：“第二件，倘若太子和衛王想坐扒犁，抽冰猴兒，須得聽我教誨。不然在玩鬨中失誤受傷，豈不是我的不是？”

魏皇後在旁，目睹薛衍長已及肩的青絲烏黑如墨，順滑如綢，不免讚歎道：“衍兒這頭青絲保養的極好，又濃又密，真叫人戀慕。就是短了點兒。身材髮膚受之父母，此後可千萬不能削剪了。”

太子和衛王相視一眼，衛王脫口便道：“不拘甚麼事，你說便是。”

平陽長公主聞絃歌而知雅意，同薛衍相視一笑。薛衍開口說道：“我也很喜好太子和衛王。不知太子和衛王這會兒做甚麼呢？我去瞧瞧可好？”

永安帝意猶未儘的看了看平陽長公主和薛衍，開口笑道：“你母子二人且留在立政殿同皇後計議此事，待商討出大小條陳，便擬成摺子送到顯德殿。朕和諸位臣工也會酌情參議。”

太子與衛王連連點頭，口內稱道：“達者為先，該當如此。”

薛衍聞言，順著太子莊熙的手希冀疇昔，但見一株老梅悄悄伸展著，其形狀雖孤削如筆，然枝上紅梅頂風傲然，香欺蘭蕙，倒是比旁的簇簇擁擁的梅花更顯精力。

永安帝大手一揮，叮嚀一旁服侍的宮俾端筆墨來，禦筆親賜下“安濟坊”幾個字交與皇後。便有小黃門通傳右仆射魏無忌、吏部尚書許淹、中書令方玄懿和戶部尚書許晦入宮覲見。

太子和衛王看到薛衍時眼睛一亮，忙丟下采梅枝的宮俾跑了過來。至薛衍身前，太子身為儲君，另有些矜持的負手而立，衛王卻獨自撲到薛衍懷中，清澈的笑道：“我明天還問母親，你甚麼時候能再進宮。冇想到你明天就來了。甚麼時候來的，如何也不奉告我？”

卻說薛衍由小黃門引著一起逶迤至禦花圃。肅冬北風徹骨，吹拂著園內的枯枝簌簌作響。遠遠的便聞見一陣沁骨暗香撲鼻而來，極目所見滿林子的紅梅如胭脂滴血，遮粉飾蓋一望無邊，映托著周旁六合被雪埋的蒼勁景色，愈顯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