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2頁/共5頁]

顏鈞集笑眯眯上前，衝著薛衍拱手道：“多日不見，薛世子一貫可好？”

薛衍淡然含笑，雲淡風輕的道：“顏將軍說的非常。這人間有忠心耿耿的賢臣，便有為了一己之私唯恐天下穩定的小人。就算有人自誇聰明，混合視聽。真便是真，假便是假，總有一日會水落石出。我們靜等著路遙知馬力，日久見民氣罷。”

“那是因為本年年景不好，朝廷為了寬濟百姓，蠲免了很多州縣賦稅的原因。比及來歲年景好了，這點銀錢也就不算甚麼了。”薛衍笑眯眯回道。

以此來表達天家父子無嫌隙，骨肉血親其樂融融。

永安帝即使心機本質刁悍，可殺兄軾弟篡奪帝位而不在乎叨教如何譭譽，可如果環境答應的話，他也想要個好名聲。

薛衍亦側身讓道，開口說道：“顏將軍乃是朝廷一品將軍，微臣不過戔戔六品的千牛衛士，豈敢叫將軍為我讓道。還是將軍先請罷。”

永安帝將禦案上的賬冊翻了幾頁，悄悄咋舌道：“隻不過是幾間鋪子罷了，冇想到這收益竟如此豐富，且快比得上朝廷賦稅的一半兒了。”

“就算如此，顏將軍的舉止也失了光亮磊落，反倒叫周邊藩夷對我大褚起了防備之心。汙了我大褚泱泱天國之威範，實在因小失大，得不償失。”韋臻皺眉說道。“君子立品以正，朝廷立世更該如此，不然又怎能讓百姓親信，四野臣服？以微臣之見，發賣假酒一事已不再是與民爭利，草菅性命之小事，而是關乎我朝與突厥相安與否的大事，顏將軍作為禍首禍首，務需求嚴懲纔是。不然長此以往，我大褚在周邊諸國間，再無信譽可言。”

薛衍低頭笑應，站在原地，待顏鈞集走過，方纔轉成分開。

永安帝向來對韋臻的諫言非常正視。聞聽這一席話，不覺皺起眉來。

是日，退位以後在永安帝幽居兩年多的太上皇將遷宮至興慶宮。

“不算莊子上給宮中各宮各苑換玻璃的數量，隻說這玻璃鋪子和彆的幾個鋪子在東西兩市開張以來，京中各官宦人家競相追捧，皆以此替代了窗紙。那些玻璃擺件兒也非常炙手可熱。以後動靜傳到各州府，母親又趁便將這些分號也開到了各州府。再加上京中很有些胡商對此非常奇怪，也都買了很多返國發賣，這麼一來一往，都更多了。這還隻是本年忙於在各地建分號，客源不如何穩定的原因。待來歲恐怕收益會更增加幾倍纔是。”

長安城內，自太極宮承天門至興慶宮九仙門這一起的官道上皆已戒嚴。各坊門緊閉，唯有戍衛長安城的禦林軍在官道兩旁持著兵戈悄悄侍立，夏季暖陽高懸在空中，披收回暗澹的光芒。反射在禦林軍身上的明光鎧和刀戈鋒芒上，越顯出殺氣凜然之色。

“……陛下，這統統都是我的錯。還請陛下懲罰，千萬不要因為我一人之故，扳連的朝廷名聲受損。”

永安帝聞言，不覺皺眉說道：“賢人常言道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大褚皇室自有天道庇佑，又何必在乎甚麼黃道黑道……既然是太上皇的意義，那便般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