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第1頁/共3頁]
看著大堂內義憤填膺態度狂傲自發得天縱奇才的幾個太學門生,薛衍恍忽間有種看到了後代阿誰才上初二總感覺本身能挽救全天下又總感覺全天下都對不起本身的中二小侄子的錯覺。
薛衍擺了擺手,笑眯眯回禮道:“不敢不敢,鄙人薛衍。”
王士澤身後的一名門生緩緩上前,作揖的道:“門生張子遊,現在太學讀書,本日同視窗出妄言,倒是叫兄台見笑了。我等自愧才學不精,再不敢留在此地徒惹笑柄,隻是臨走之前,仍有一事不明。敢問郎君貴姓大名?”
薛衍這一篇話落,那王士澤為首的幾個太學門生早已是滿麵紫漲,再無應對之詞。
薛衍背後,蔣七郎等人麵麵相覷,忍不住暴露幸災樂禍的笑容。堂內諸人也都饒有興味的看了過來。
那幾個太學學子麵麵相覷。搶先一個曾開口挑釁蔣七郎的學子輕視一笑,傲然說道:“我王士澤自幼進學,到現在寒窗苦讀十餘載,雖不敢冒言通讀經史子集,卻也不拘平常辯難問疑。這位郎君想要問甚麼,但請直說無妨。”
薛衍看著世人皆答不出來,因笑說道:“看來君等飽讀詩書,卻也不是事事儘知。乃至於某些俗務上,倒不如我這個不通詩書的了。可見老話說百無一用是墨客,也不是全無事理。須知世事洞明皆學問,情麵達練即文章。所謂讀書進學,為的倒是明理知義。讀書好的人,就更應當明白甚麼叫學海無涯,學無儘頭。因此我所見過的飽讀之士,愈是大儒,行事愈是謙恭慎重。正如瓶中注水,倘或那瓶中的水是滿的,其身自堅自穩。隻要半瓶水纔會人撥一下,就閒逛不止。現在便有一些人,自發得讀了根基書,便無所不知,繼而瞧不起旁人,乃至狂三作四,覺得世上除己外再無旁人,便是錯了。比如孔賢人亦曾拜老子為師,更有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之語。連賢人都如此謙遜,你又如何敢誇下海口,隻說我所問這爾必能答出?”
“倘若你身為此縣縣令,洪災過後,朝廷賑災賦稅未撥下之前,你又該做甚麼才氣最快的規複此縣的民生經濟?”
“耶?”那太學門生王士澤的麵上頓現龜裂之情?旋即回過神來,剛要開口答覆,薛衍又搶先說道:“我讀書少,你可不要信口蒙我。倘若郎君現下說出多少之數,必得奉告我你是如何查出來的。倘若你隻推說是從那本書上看到的,你也必得奉告我撰寫那本書的仆人是如何曉得的,又是如何一顆顆數出來的?”
薛衍說完這句話,又深思一回,肅容問道:“郎君可知,我泱泱大褚周遭幾裡?共有百姓百姓多少人?耄耋老者占有天下百姓的幾成?青丁壯占有幾成?繈褓少年占有幾成?我大褚每年共有多少名嬰兒出世,這當中又有多少人能安康長大?我大褚共有良田多少?每畝地步能收糧食多少?去歲一年大褚共收成糧食多少石?這當中有多少石朝廷收取的賦稅,刨除賦稅後,所剩糧食除百姓留待第二年播種的糧種以外,餘者可否支撐百姓無饑無荒的度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