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送走那尊神[第1頁/共4頁]

楊老爹在臨走前，楊初月用她做繡品的錢買了好些東西送給楊老爹，楊老爹一心想誇耀，把這事也說了。結果就是村裡的人都說楊初月有孝心。連帶著楊老三也被說刻薄，柳四娘心眼好了。

楊老爹不識字，接過楊初月手上的欠條也看不懂，隻是在想，若楊初月真的欠了邱家那麼多銀子，要啷個還喲？一百兩銀子啊，他活到六十多歲都冇見過那麼多銀子。

楊初月熬好了藥，等藥冇那麼燙後，端到楊老爹那邊，說：“爺爺，該喝藥了。這藥不能華侈了，因為大夫說你病重，必須很多花些銀子買好藥。這藥兩百文錢一副，你每天要喝三副，一天就是六百文錢，一個月就是十八兩銀子，算來你在宅子裡住了三個月，就是五十四兩銀子。固然夫人臨走前留了一些銀子，但那些銀子不是我的，是王大娘、連大嬸和黃大叔保養天年的錢。我冇甚麼錢，隻得找三位長輩挪一些夫人的錢用，今後還得還給夫人。他們人雖好，但也經不起我這麼個乞貸的體例，我隻得在江大夫那邊賒你這個月喝的藥。現在三位長輩手裡也冇甚麼銀子，隻怕今後就不能吃那麼好了。”

楊初月讀完信，王大娘幾人都雙手合十唸佛，說道：“夫人終究苦儘甘來了。難為夫人還惦記取我們這四個在鄉間的下人，還給我們寄犒賞來。感謝夫人。”說著就跪下，朝著都城的方向叩首。

楊初月趕緊點頭，對楊老爹說：“爺爺，你放心，我必然會安循分分的在宅子裡，必然會好好酬謝夫人的恩典。”

江大夫新開了幾副藥，說吃下這些藥病就該好了,並再三叮嚀楊初月，必然要讓楊老爹喝藥。楊初月點頭，送走了大夫。煎藥的時候，楊初月一向在想為甚麼楊老爹喝藥的分量不敷？

楊初月說藥是她熬的,也是她端給楊老爹喝的,絕對錯不了。江大夫捋著鬍子說：“這就奇特了，按理說這病在一個月前就該好了。”

楊初月哭喪著臉，說：“爺爺啊，我隻是邱家的丫環，哪是啥子媳婦呀？莫非你還冇吃夠虧麼？實話說了吧，這是我向夫人借銀子打的欠條，你看看吧，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另有，你不要說我是邱家的媳婦。我要真是邱家的媳婦，夫人回都城的時候就會把我一起帶到都城去，哪會留下我給他們看屋子？”

啞巴黃攔著楊初月伊伊嗚嗚的不曉得說些甚麼,楊初月看他比劃了半天,也不明白他要表達個甚麼意義。最後啞巴強領著楊初月到廁所邊,讓她看楊老爹的恭桶，隻見內裡黑乎乎的，有股膻味的同時，另有一大股藥味。

楊初月走出房門，暗罵本身缺德，連這類話都說得出口。那些藥確切是最貴的藥，兩百文錢一副，每天的雞鴨魚肉和各種進補的藥也得花那麼多錢，隻不過那些銀子不是向夫人借的，而是她從錢莊裡取出來的。如果每天都花出去一兩多銀子，她有再多錢也不經花。

“我這輩子啊，就冇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王大娘指著楊老爹遠去的背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