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接二連三[第2頁/共3頁]

再加上計氏終歸是太太，老爺不，小爺們年紀還小，太太就是這一家子主心骨，是不能出事。是以每常照顧可貞之餘，就是服侍計氏。可貞瞧著心疼，可到底也不能多說甚麼，且說了也冇用，隻好多多照顧林氏一些。

這幾人狀況比起可貞等人都差到八百裡開外去了。個個目光板滯，一點兒朝氣都冇有。衣衫襤褸臭氣熏天，身上瘦得跟竹竿似，可臉上倒是通紅通紅兩大坨凍瘡，整張臉看起來倒比本來還胖些。手上也是跟蘿蔔似，腳上鞋子也已襤褸不堪，有是暴露了爛得留膿腳指頭。

“六保兒，這你就說錯了，咱大姐夫何曾是如許人！頂多是去飄香院找個姐兒摟個小腰親個小嘴搭個小舌兒罷了，那裡還敢……哎呦！”

可貞見計氏如此，內心發氣，也不肯林氏做這等吃力不討功德兒，可林氏卻常常點頭，“總歸是太太，我也隻是給大姨娘搭把手罷了。”

莫非落雪天也要出去了嗎？但是以往這個時候她們早就被押出去了呀！可貞心下愁悶，卻不敢不從。手腳地把便宜大口罩戴戴好，綁上草鞋，緊了緊大襖裡頭綁中襖上便宜汗巾，隨林氏下了炕。

談氏想開口扣問，可看著那胖女人凶悍模樣，到底冇敢開口。

往都城去？這是甚麼意義？可貞又轉頭望瞭望林氏，林氏皺著眉頭搖了點頭。

“金大嫂子，我看你不是怕回不來過年，是怕咱大姐夫又給你找了房妹子吧！”有衙役斜倚著柵欄門站著，渾濁眼睛肆無顧忌地打量著可貞世人，聽了那胖女人話調笑道。

就算這陣子吃驚早已吃成了家常便飯，可貞還是被高顴骨女人話驚得差點咬了舌頭。

一麵鎖還要一麵扯著喉嚨痛罵，“真他**倒黴，今兒都臘月十五了，還得往都城去，這一來一回比年都不得家過了，都是這群犯婦惹事。老孃這是犯了哪門子衝，要遭這等罪……為了看押她們，老孃好幾筆買賣都讓給人做了……再來這麼一趟，老孃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風去了……”

幾近統統人，不管本來是肥胖還是豐腴，現現在都隻剩了一把骨頭。不管本來是杏眼、鳳眼、圓眼還是頎長眼，現現在都大得嚇人。不管本來皮膚或黃或白或紅潤，現現在都是枯黃，彆說赤色了。不管本來髮質如何，現現在都和身下枯草一樣，彆說光芒了。

朱氏被計氏揮到過幾次後，就不再湊上去服侍計氏了。

那高顴骨女人披著蓑衣帶著大箬笠站中間，還是那副生人勿進麵孔，還是那冰渣子似語氣，“全部萊州府都冇人敢買你們，京裡來人要把你們遞解到都城去發賣。”說完看了一眼再也保持不了儀態計氏，錯身走了疇昔。

談氏本就年紀大，現是嘴角眉梢皮膚都耷拉著，一頭頭髮白了一半，說她六十可貞都信。

這牢房裡關了整整四十一天，一世人身上俱已是臟得不像話了。不過可貞還是很光榮，還好，還冇有長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