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第2頁/共4頁]

“噢，不過是聽他們提了兩句，有點獵奇罷了。我想姐姐是家中長女，你出世時，那場動亂也不過才方纔疇昔罷了，感覺挺驚險的。”

安王尚未回府，安王妃留雨一起用午餐，王府裡的下人還是那些舊人，可雨卻已經不是疇前的本身了，明顯是極熟諳的環境，卻要裝著初度上門的模樣，明顯都是熟悉的舊時，卻連打個號召酬酢都不成以。門口擺放的屏風、桌上養著的盆景，乃至是盛菜用的碗碟……統統的統統都冇有變，桃花還是，人麵全非。

“多謝姐夫嘉獎，我就是照著字帖寫的，是那字帖本來寫的就好，不知是誰的字？”

安王妃熱忱地給雨夾菜：“早曉得你要來啊，我就早點叮嚀廚房籌辦些你愛吃的菜了，現在你也隻能姑息著我的口味了。”

李泓細心將那張宣紙重新鋪在了字帖之上，謹慎地用鎮紙鎮好，又將雨方纔用過筆擺放回本來的位置，他像是完整健忘了雨的存在一樣，彷彿把麵前這不起眼的小事當作極首要的事普通，一絲不苟地做著，不知他想起了甚麼，一時唇畔含笑，一時又無聲感喟，可不管是笑還是感喟，眉梢眼角卻老是帶著一絲愁瀾。

李泓一字一句隧道：“這裡是本王一名故交本來居住的處所，也是安王府的禁地，冇有本王的號令，任何人都不得擅入，任何人，你聽明白了嗎？”

“我是傳聞，那場動亂裡牽涉了很多王謝望族，隻因站錯了陣營，一朝大廈忽傾，感覺有些唇亡齒寒罷了。”

李泓沉默地盯著她，似要看破她的眼睛，半晌後才道：“你問這些做甚麼？”

雨無法：“爺爺和爹的設法我如何曉得，再說我還小呢，哪就能許配誰了。”

雨難堪地低下頭：“甚麼成心不成心的，姐姐說甚麼呢！”

雨當真地說道：“姐姐，我對齊王一點設法也冇有，如果爺爺來問我，我也毫不會情願的，姐姐可必然要幫我。”

雨抬起手，悄悄推開了院門，統統都還是影象中的模樣，連一絲一毫都冇有竄改，乃至是她種的幾盆花草，現在都長得恰好，雨彷彿盯著院內的一草一木，可她的眼中卻空無一物，她徐行走進本身的房間，那天走得倉猝，她幾近甚麼也冇有拿走，打扮台上，安王曾送給她的金飾一樣一樣地擺放得整整齊齊，連客來居糕點的盒子也仍然在原處，衣櫃裡另有她曾經穿過的舊衣，書桌上，雨用來練字的宣紙和字帖彷彿還和她走得那日一樣混亂。雨走上前，硯台裡另有未乾的墨跡，鎮紙下壓著一張覆蓋著字帖的宣紙，那筆跡斷斷續續，想來，握筆之人在謄寫的時候，手腕定是顫抖不已，難以持續，連最後兩個字都未曾寫完。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李泓緊緊盯著那兩個字，半晌後才道：“你臨摹的不錯。”

雨笑著回道：“是呀，我見那紙上最後兩個字未曾寫完，一時髦起便添上了，不曉得這屋子的仆人是誰？姐夫可否替我向她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