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薛府[第2頁/共3頁]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工夫，穿戴連青色短襖有些嬰兒肥的綠珠出去，綠珠見房裡冇了旁人，就坐在腳踏上低聲道：“奴婢遵循您的叮嚀，在她們府上東巷子的側門裡找到了楊婆子，楊婆子見奴婢眼熟防備的甚麼也不說，奴婢塞了銀子說想謀個差使，隨便粗活累活都成，楊婆子這纔開了口，說府裡不缺人，即便缺了也不會隨便讓人出來……奴婢又在門口守了一會兒，竟真的讓奴婢碰到了徐家三爺喝的醉醺醺的被人抬返來，身邊還摟著一個穿的花紅柳綠的女子……”

向來冇想過他會有傷害。

綠珠歎了口氣，開了箱籠捧出個描紅漆浮雕喜鵲登梅的匣子出來，又從荷包裡拿了鑰匙開了匣子，內裡平平整整的放了三封信，她遞給了幼清。

如果父親的死真的是不測，那麼那天他為甚麼喝酒，是單獨一人？若不是那又和誰一起吃的酒，又為甚麼去關外？要曉得那幾年戍邊吃緊，夏季又是蒙人進犯最頻繁的時候，父親就是想出關冇有總兵的手諭那是難如登天。

幼清忍不住閉上眼睛，心口模糊的痛提示她，這統統的實在性。

莫非是在錦鄉侯的統統都是夢境，還是她在病中夢到了疇前？但是她即便做夢不是應當夢見在福建的那幾年嗎，應當夢見她心心念念掛著的父親纔是，如何會夢到了薛府的人？！

寒冬十一月，她帶著綠珠和采芩跟著賀娘跋山渡水的來都城投奔姑母。

“蜜斯。”春雲撇了幼清一眼，見她木頭似的呆呆看著鏡子，眼底劃過一絲不屑，又道，“大少爺春季過了會試，昔日的同窗舊友都相邀慶祝，我們府裡這幾日真是門庭若市。”她打量著幼清的反應，“還傳聞夏首輔來歲籌算致仕，要收大少爺做關門弟子呢，夏首輔是本朝第一個連中三元之人，傳聞學問在本朝無人能及，大少爺製藝上得他指導，將來必然能封侯拜相。”

灰濛濛的天涯，像是被誰遮了一張黑幕，暗淡的壓在薛府的上空，滿府裡喧鬨沉悶。

都怪她多事，現在蜜斯的身材狀況哪能出遠門……

春雲是景隆三十二春季她進了薛府後，姑母從身邊七個春字輩的大丫環中挑出來給她的，另有個年紀小一些的玉雪，春雲性子活絡心機也多，她因著身邊有自小奉侍慣了的綠珠和采芩，一向對春雲和玉雪淡淡的。

幼清有些迫不及待的將信奪過來。

幼清低頭看手中的帕子，由細瓷般纖長的手指揪著，指甲修的圓潤光亮……她進了錦鄉侯府後為了攏徐鄂的那段時候，指甲上都是染著丹寇的，厥後風俗了她也一向染著，感覺膚色太白冇了色彩的指甲過分單調了，現在再看這細白潔淨的手指，一時候竟有些不風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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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在一邊看著她神采越來越白到最後乃至搖搖欲墜不由心驚膽戰：“蜜斯。”她扶住幼清低聲哄著，“我們不急於一時，等過了年開春奴婢必然陪您去。”她見蜜斯哭的悲傷，一時嘴快說要帶蜜斯去延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