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第2頁/共4頁]

衛秀低首，就著微小的燭光凝睇著她。她俄然驚駭起來，如果有一日，她入京複仇的初誌敗露，七娘是否還會像現在這般靠在她懷中安然睡去。她會厭她、恨她，還是會與她斷絕來往，永不再見。

衛秀不由一笑，帕子已經涼了，她又去熱水中重新浸過，替濮陽一一掠過。她在輪椅上，來來去去一點也不便利，但她耐煩實足，對待濮陽像對待一個不曉事的孩童普通，殷勤備至。

重判以後，一州刺史的位置理所當然地空了出來，不能讓一州百姓無所依，任命新刺史刻不容緩。

世人相互酬酢。見甚少露臉的濮陽公主駙馬也在，紛繁上前交好。天子對這位駙馬青睞相加，乃至將愛女下嫁，丞相對他也是推許備至，與他訂交過的人，無不獎飾。哪怕她不常呈現，也無人敢輕視她。

衛秀再乃至歉，又做一揖：“旁人不好說，如果殿下相邀，我與七娘必來的。”

濮陽這纔對勁，合上眼，沉甜睡去。

鄭王長歎短歎，非常可惜，卻也冇法。他不涉朝政卻不是看不清情勢，隻好道：“你們在這裡也不安閒，且去，來日我再設席，單宴你們。”

濮陽便乖乖地就著喝下半盞。

小災之年，朝廷根基是這麼做的，大災之年，則更毒手一些，也各有應對行動。

夜間天寒，一眾婢子內侍圍著駙馬與公主緩慢地回了房。

衛秀又想起一事：“正旦有大典，陛下看好東海郡王，恐怕會藉此帶他露臉，如此一來，聖心昭彰，諸王再癡鈍，也該反應過來了，朝政恐將動亂。”權力亂流裡，想要獨善其身，是很難的事，以是，纔會有那麼多朝臣，不得不黨附，不得不站隊。她要為公主想一應對之策，以免被卷出來。

衛秀道：“不如看看陛下如何籌算，你幫把手，陛下不會讓你虧損的。”

衛秀令人扶著濮陽，向仆人家道歉，她們佳耦要先走一步。

賢太子冇了，餘下皆是庸王，齊帝又不靠譜，賢臣們的心估計都要寒了。國運這類事，說著玄，卻實打實是存在的。

濮陽讓那些急紅了眼的王妃、公主問得心煩，飲了些酒，借醉脫身，遣了個婢子來講與衛秀。衛秀聞此，也趁機走脫出來。

總不能為黨爭誤了國事。濮陽遺憾，也不得不撤銷了這個動機。

“齊國太子篡位，兵敗自刎，東宮全數入罪，太子妃與太子之子俱飲鴆他殺。”奏報剛入京，濮陽便曉得了，當即來講與衛秀，“太子這一死，齊國格式變了。”

暴風雨到臨前，總會有些征象，已經有人發覺到了。民氣浮動，已難粉飾，一場好端端的宴會變得不是滋味。

與人周旋一晚，那些王妃、公主一個個都不好對於，必然是累了。衛秀令車伕穩一些，取過一旁的毯子披到濮陽身上，以免她著涼。

等雪停，路上又放慢腳程，恐怕得年下才氣趕回都城。衛秀這裡另有幾件事，阿蓉趕不返來，需另尋彆人。她又深思著，得再培植一批人出來，公主權勢越來越大，本來綽綽不足的人手，目今已有些不湊手了。天子不知還能熬幾年，接下去用得著人的處所還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