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第1頁/共3頁]

“一樣，若國君賢明，可力挽狂瀾，救國於亂世。”衛秀抬眸看了眼天子。

她為何惱？若公主當真移情，豈不是更好？不對，公主若心向彆人，定會有所方向，若那人之言與她之言相沖，公主一定會如現在，對她言聽計從。

濮陽緩緩開口：“阿爹。”

濮陽愣了一下，旋即便明白衛秀的意義，她先是不敢置信，再是恍然大悟，接著便是喜不自勝，忙緊跟了上去。

衛秀瞥了她一眼，並未說話。

衛秀不過掃了一眼，便令人推她往府中去。

宋齊眼下亂，國君偶然政務，隻好吃苦縱慾，大臣們紛繁投其所好，亦偶然公事，國度顯出破敗之勢，但若此時明君即位，要清算朝綱，也不是難事。

可到底，皇孫二字是被天子想起來了。

天子明白，前朝末年吏治崩壞，倉無積粟，府無儲錢，庫無甲兵，邑無守具。他登大位後，便清算吏治，廓清廟堂，撤除煩刑，蠲免租稅，積粟厲兵，出入耕戰，不到十年，海晏河清。

衛秀道：“一國若生亂政，常常是朝廷中失德失賢，朝中失德失賢，常常是國君無能怪誕。觀今之天下，宋齊皆如此。”

衛秀便道：“陛下雄才偉略，明日之君一定有陛下胸懷。不過，到底是陛下血脈，想來也定不負國人所望。”

這是知心之舉，可在此時卻恰好如鋒利的刺普通紮在衛秀的心上。

傳位與孫倒冇甚麼，可若皇孫繼位，而叔王皆在丁壯，各自手握權益，便不是那麼輕易對於了。

天子笑了一笑，隻道衛秀說的欣喜之語，然笑意還未展開，他卻俄然想到，他的血脈並非隻要諸王，另有皇孫！這動機剛起，又蓋了下去，皇孫太幼，便是最長的皇長孫也不過八歲，倘若他能再活二十年，倒罷，皇權難以安穩過渡。

百姓是非常易存活的，隻要國君不折騰，官吏不逼迫，三兩年便可緩過勁來。一國再是破敗，隻要無內奸入侵，療攝生息三五年，便能重現朝氣。

成了！濮陽眼中緩慢地閃過一絲喜意。

大殿中窗戶開得再多，也不免陰暗，的確令人壓抑。

衛秀搖了點頭，像是不經意普通說道：“並非我足智多謀，而是齊國平分散，令人有空可鑽。若我大魏也如此，也許他國便也要出一個‘足智多謀’之士。”

衛秀便笑了一下：“何需節製，隻要他能當國，計便成了。”

濮陽再是癡鈍也看出衛秀偶然與她多言了。

既然是齊國大臣，那道名刺來自何人便無需多言了。

她便忐忑起來，不時看衛秀一眼，話也垂垂少了。衛秀還是不動如山，她不與她說，她便樂得平靜。

天子雙眉緊緊蹙成一團，眼中暗湧湍急。

天子笑，連道：“先生過謙。”心中倒是狠狠一凜，魏國中哪是無隙可乘，清楚比齊國更令人擔憂，齊國起碼另有個太子賢明有遠見，而魏之諸王，無一人可當國之大任。

說罷，還不待濮陽反應，便令人推她輪椅走了。

濮陽茫然，衛秀看著她的神采，淡淡一笑：“江南，好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