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第1頁/共3頁]

史乘是最後的公道，後代如何評說，多看史乘如何記錄，凡是士人，無不正視身後之名。

“晚膳時用過一碗。”衛秀回道，“殿下呢？”

良辰美景，如花美眷，令人生出無儘的歡樂。

這是難忘的一夜。

國君對朝政的影響，可謂立竿見影。齊帝妄圖吃苦，大臣們也跟著學，齊太子反倒格格不入，雖有賢臣，終歸不濟。

公主府就在麵前。門前立著甲士，屋簷下所懸宮燈彷彿將要燃儘了。自熱烈的販子走入這暗中沉寂的裡巷，彷彿俄然間，繁華便冷寂了，令人無所適從。

濮陽行動輕移，朝衛秀走去。

“夜間無事，又聞是上元，便出來逛逛。”衛秀回道，她目視火線，卻能夠感遭到因公主站在她身後而帶來的心安。

服侍在旁的秦坤聽著，不由心中暗笑，來歲的上元宴，便是公主與先生相攜赴宴了，來歲的先生，也該改口稱駙馬了。他昂首看了看天氣，便上前笑著道：“天還尚早，城中熱烈方起，殿下與先生無妨前去一遊，與民同樂。”

濮陽低首看她腦後的頭髮，那髮絲和婉烏黑，梳得一絲不苟，以一玉冠束起，這玉冠是她上回贈與的，此時看到，心中的柔嫩被觸及，濮陽眼中漫上和順。衛秀在她身邊，她也一樣心安。

她還是一襲玄色寬袍，髮絲束以玉冠，腰間佩以香纓，並冇有甚麼豪華的處所，但是她身上卻總存著風雅，彷彿與生俱來普通，隨她一挑眉，一偏首，便是無儘光彩。

齊宋的戰事，已停了，用的是正旦將至，不宜大肆殺伐的藉口。宋能主動退兵，齊天然求之不得，當即也退了一步。魏師未曾南下，卻等閒反對了一場戰事。

公主府已到了。府門前的甲士見公主，劃一地彎身施禮。

人流垂垂擁堵，道旁華燈高懸，滿街流光溢彩，將人群也映得影影綽綽的。官方之物，天然不如宮中府中的精美，卻也彆有一番意趣，一盞盞款式不一，似花球，似棱角，似方勝，似雙魚，懸在屋簷下的，提在行人手中的，令人目炫狼籍。

太簇正月，萬物動生，朝中倒還冇來得及產生甚麼大事，隻是修了多年的《周史》，年前聽聞已成書，過了年本可頒行天下，不知為何，天子俄然下詔，令太史監暫緩頒行，先去修一部收錄上古至今的詩文的集來。待修成，再與《周史》一同公佈。

濮陽止步，望向衛秀，衛秀回顧，便見她滿目意動，她微微一笑，道：“我在此等待，殿下且去換下華裳。”

夜色已濃，隔著坊巷，朱雀大街上的喧鬨之聲模糊傳來。上元夜的歡慶浸潤茫茫夜色，這一夜彷彿也與平常分歧了。

直到將近子時，人群逐步散去，她們纔跟著人群，也一同回府去。

麵具是香樟木所刻，刻繪出儺公的模樣來。儺公是暖和樸重的神祗，可佑人安然喜樂。濮陽接過，非常歡樂地回身，便見衛秀提著一盞蓮形的花燈，淺笑看著她，見她回身過來，她將花燈遞疇昔，麵上模糊有著期盼。

“在宮中陪著陛下，也進了一些。”濮陽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