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第2頁/共3頁]

將皇孫擺出來，讓衛秀遴選，這已是極大榮寵，且皇孫所繫，乃是他們的父親。

今番摸索又是從何而來，莫非是府中出了背主之人，將一些情狀泄漏出去了？如果如此，便得好好查上一查了。

“先生不要再諱飾了，你與七孃的事，朕皆已曉得。”

天子殺了她滿門，滅了她全族，她也要天子滿門皆死於非命，她還要毀了他最為器重，最為看重的王朝。

“那朕便與先生坦言，濮陽當代都休想再踏出宮門一步！”天子眯起雙眼，眼中肝火中燒，好似已對濮陽深惡痛絕。

天子擺了擺手：“此事與你無關，休要再問。”

能讓他親來，必是有結了果。

何況再未趕上公主之前，她本就是屬意皇孫的。現在，不過是回到原路罷了。

若真故意聘她為師，何需求等公主失勢。這清楚是為摸索她！

衛秀心知肚明，也不拆穿。傷害已消弭，她也跟著鬆了口氣。她幸運看破這是衝她來的，卻還來不及潛下心去思考天子為何俄然用濮陽試她。

殿中沉悶得很，他二人不語，便無人開口。竇回幾次望向衛秀。衛秀心中掙紮。這麼多年，她所行之事，夙來不求最好，亦不求安閒，更不求歡愉，隻求精確，能使她在複仇之路上更進一步。她冇有甚麼不能捨棄，她也未曾具有過甚麼。

衛秀還是回絕：“皇孫自有師友，不好等閒為我改換。我居公主府年餘，今不能再住了，還請陛下容我再見公主一麵。”

見衛秀句句不離公主，涓滴冇有要分開的意義，天子心中垂垂安穩下來，但他仍不放心，再行摸索道：“這與你無關。你已無居住之地，東海郡王府你若不肯去，朕另有皇孫數名，先生可也成心？”

半晌，殿門上的黑影便如潮流普通地退去。那些甲士無聲無息地來，亦無聲無息地散去。

天子這時才顯出至心實意的笑容來，道：“既然先生執意，朕便成全你一回！”

天子挑眉：“如何？德文入不得先生之眼？”

又過一陣，衛秀仍未開口，心境亦是不泄分毫，不驕不躁，不急不餒，好似已看破統統，又似勝券在握。

這倒是合適她深如寒淵的心計，她若將所思所想都現於麵上，天子反倒思疑她彆有用心了。

“長孫好學聰明，必不會有辱衛先生申明。”天子再度開口，態度非常誠心，但卻不免泄漏兩分躁意來。

衛秀緩緩開口道：“可否容秀問一句，不知公主行錯何事，導致陛下起火至此？”

天子不悅道：“你不退隱，朕也不好逼你，今不過令你換個去處，你又是推委。你之言辭，究竟是當真體貼公主，還是隻一推讓的藉口？”

含光殿被換上了天子的人，濮陽連獨處半晌都難，更不必說傳話出去，抑或探聽動靜。坐立難安了一晨，便見竇回倏然來臨。

幾次三番的推拒，如果天子至心聘她為皇孫師，隻怕此時要惱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