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第1頁/共3頁]
王鯀看了眼濮陽,眼中閃現出慈愛來:“他本是欲登你門,何如與你素無來往,不好冒然拜見。他那連襟與王氏有些乾係,便彎彎繞繞地托上門來,你若願一見,阿舅便做這中人。”
濮陽想透此中樞紐,滿目欣喜,衛秀微微一笑:“怎能讓殿下屈身去求他們?該是他們來請殿下庇護纔是。”
“為何?”
她知此事,甚為欣喜,便說與先生,先生也歎世事無常,不想當時意氣少年,竟有如此成績。故而,此番宴請幾位將軍,未見周玘之名,濮陽一則遺憾,再來也有些迷惑。如此淵源,拉攏不易,示好當是不難,但經先生解釋,她又覺有理。
濮陽略加思考,便是雙目湛亮。
本是再端莊不過的事,聽到衛秀此話,濮陽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再看向衛秀的目光中,便儘是溫情。
“曉得。”衛秀答道,“他還令人遞了話來,欲見麵一敘。”
想了一想,她又道:“我總覺周玘有些不仇家。他與先生淵源,隻怕不止於此。”
半個時候疇昔,入夜下來。侍女魚貫而入,秦坤衝她們使了個眼色,侍女們便放輕了行動,點亮燈盞,便又悄無聲氣地退下。
衛秀也是一笑,知如此便是撤銷殿下疑慮了,她悄悄鬆了口氣。她與殿下不知另有多少路要同業,她們之間,不能留下嫌隙。
濮陽想起這一遭:“我自攜禮親往。”頓了一頓,又道,“請先生明日與我同去。”
王鯀見她當即就看出此中關竅,不由一笑:“是陳郡郡守,他在任上已有八年,資格已攢夠了,青州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是一好地,此番刺史出缺,他便動了心機。”
彼時聞周玘之名,她便與先生提起過此人。先生道,她曾勸一名為周玘之人當兵,但二者是否一人,便不得而知了。
她語氣有些急,衛秀便奇特地看了她一眼,道:“他參軍,當然因我相勸,能夠有本日,歸根結底,還是他本身的本領。他既然欲來見我,便是記我好處。但情麵隻能使一次,何必此時便急著見,好似趕著要自他身上得回報普通。”
代王府邸在皇城另一側,與濮陽這裡隔得頗遠。
這一係列,若伶仃分開看,皆是公道,可一聯絡,便不知那邊,總有些說不出的奇特。
客歲周玘力挽狂瀾,收攏殘兵,濮陽便派人去查了此人,也不解除如果可用便拉攏過來的能夠。
王鯀一如既往地珍惜濮陽,雖知濮陽對朝局洞若觀火,還是提示她道:“陳郡本是大郡,豪強郡望很多,他能在那穩穩妥妥地做上八年,可見很有本事。”
她派去之人回報,這二者確是一人。周玘少年之時為禍鄉裡,是一天不怕地不怕且四周惹事的遊俠兒,遇先生,不知說了甚麼,他俄然洗心革麵,奔赴邊陲參軍。短短數年,便從一小兵做到了校尉。
此時世人還未退席,男男女女,皆聚在花廳中,各自扳談,也無人重視他們。
二人同乘馬車,濮陽想著昨日那事,便問衛秀道:“周玘可知先生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