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頁/共3頁]
上一世,濮陽就看不透衛秀在想甚麼,他獻與蕭德文之策,皆是上策,總能出奇製勝,令人防不堪防。可先帝棄世,本該將諸王留在京師,便於就近措置,他卻建議蕭德文放諸王出鎮。諸王爭了二十餘年,終究卻被侄子得了皇位,就算一時被壓抑,不能抵擋,但哪個心中是真服的?放出去,豈不是留下大患?濮陽曾就此多次上疏,偏生蕭德文就是愛聽衛秀的。濮陽實在想不通衛秀出的甚麼昏招。
故此,京中另有很多人深思著走她的門路,隻可惜她還未出嫁,住在深宮當中,常日也甚少與大臣打仗,這才令人不得不望而卻步。
草廬雖比普通草廬大一些,多了幾間屋舍,佈局亦精美了很多,但畢竟隻一草廬。走不很多久便要到了。
宮中必已大亂,阿爹冇有她的動靜,必寢食難安,她留不得太久,歸去前,需得在衛秀這裡留下一個由頭,也好下次再來。
稱不上愛,那是甚麼?濮陽等他說下去,他卻杜口不言了。
總不會是他早已相中皇長孫,在等他長大成人?
曉得她便是最得聖上寵嬖的公主,竟還能若無其事。濮陽不由迷惑起來,衛秀便未曾想過借她的身份行事?有她舉薦,非論他欲投入誰的門下,都會備受重用,便是想得個官做,都不是甚麼難事。
她是聖上最為寵嬖的公主。五歲那年,母後故去,君父憐她年幼,又恐宮人懶惰,照顧不好她,便將她從皇後居住的正陽殿接到與宣室殿隻一牆之隔的含光殿來居住,便於就近照看。光陰漫漫十數載,她的為人處世,皆受聖上影響,性子亦與聖上越長越像,諸皇子皇女當中,聖上亦最疼她。這是天下皆知的事。聖上不止一次與她會商朝政,凡是她有所諫,聖上必放在心上。很多事,趙王、晉王這兩位眼下最勢大的皇子辦不成,但她,就能辦成。
隱居之人,常日無事,不過讀書操琴,與人清談罷了,如有愛好,則專注所愛,或著書,或譜曲,另有開山收徒的,不一而足。衛秀也有愛好,他喜好釀酒。
婢子送來的衣衫就在不遠處的案上整齊疊放,濮陽略一思考,便撐著身材站了起來。既猜不透,無妨去摸索一二。
衛秀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時候,苗條的鳳目會稍稍彎起,溫雅蕭灑得很。
還是,衛秀在等待機會?又或他眼下心性平和,尚未想過出世?以後數年,將會產生一些契機,促使他不得不出山,幫手皇長孫?
恰是傍晚,天涯朝霞如火,草廬中炊煙裊裊,是仆人在籌辦晚膳。
以衛秀之周到,曉得本身救了一名公主,必會去查這究竟是哪一名公主。她遇刺,下落不明,聖上定然大怒,定會派人徹查,尋覓她的下落,濮陽公主遇刺之事,想必已不是一個奧妙。衛秀要查到她的身份,並駁詰事。
“這幾日傷勢如何?”
這一看,她睜大了眼睛。
濮陽一聽,便將方纔的失禮臨時放下,順著這話說了起來:“受先生大恩,又在此叨擾多日,餘感激不儘。先生凡是有所需,自當傾力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