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番外二[第1頁/共3頁]

施翎不再多話，笑看客船漸漸遠去，隻見一點黑影，這才登上一艘北上的船，躺在船尾看碧空如洗，見衣衿沾了一片樹葉，以葉為笛吹著江南小調。

噫，償還可有期？

船家笑道：“郎君隻去探聽我的名聲，常日也隻妄圖這張麪皮，再者，郎君又是沈家親戚，哪敢相欺。”

回途再過遽州，蹲在船埠數日，問遍船隻纔等得一艘客船要去宜州，問道：“船家來去宜州，可識得沈家船隻？”

差役冷哼：“怕你這廝冇命花用，從速走，隻在麵前礙事。”

趙宜一把抓住施翎的手，言語中有祈求之意：“不好，兩州現在許是龍潭虎穴，叔父再好的工夫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叔父反其道而行，萬一……”

本來隻當此乃戲談，現在卻勾起賊心來。有了賊心，便有賊膽，施翎仗著一身工夫，摸進了羨州，尋得彌樂教教址，將那後山翻了個底朝天，累得癱在地上，瞪著天上浮雲，本身倒笑了，摸摸湊過來的馬頭，暗歎本身被阿誰賊教徒給利用了。咬牙道：如果落爺爺手裡，定要他生不如死。翻個身又歎：阿誰教徒早已人頭落地，屍身化骨，哪勞他脫手。

施翎牽了馬站在道上南望，過路行客見他怔怔入迷，問道：“郎君要去宜州？不如同行？”

他單身上路，貼肉藏了短刃，人困馬乏纔在小客店歇上一宿，再備些乾糧水、酒，過荒山野地，又坐船過江，待到遽州船埠，施翎忽得想起：嫂嫂何棲客籍便是此地。

施翎暗道：何公如果曉得他不走正道，一心想著邪門偏法，怕是要好生一頓經驗。

施翎難過驚醒，回味夢中熱烈，單身寥寂，板滯怔入迷，驀得提起一念，急奔彌樂教後山，那有古樹參天，拍拍幾人展臂才環得過來的樹身，前後襬布查探了個細心，哈哈大笑，心道：托賴哥哥嫂嫂與我的造化。

施翎本想點頭應是，卻點頭道：“我不去宜州。”說罷，回身拉了韁繩，又見入城處有佈告張貼，此中一張畫影模糊是趙宜模樣，值守的官差見他站那詳看，喝問道：“那廝，你可見過畫影中的逃犯？他帶了一個三四歲小童，身邊另有彪形賊寇。”

船家道：“郎君寫了手劄憑據。”

差役怒道：“既冇見過，為何看得這般細心？”

施翎低聲道：“我看她定也是個有來源的，說不得與你我普通, 也是榜上馳名的人物。”

在城外一處茶寮吃了一碗麪，看官道穿林而去，沿路南行便是宜州，宜州或坐船或走道，便可到桃溪，進城過十裡亭，經臨水街，再過石馬橋，穿街巷便是沈家宅院，隻是，兄嫂一家許已搬去了何家舊宅。

趙宜伶牙利齒髮揮不開，曉得勸攔不住，隻得千叮萬囑讓他謹慎行事，施翎將他兄弟二人送到道觀，等一個仆婦將二人接了出來，這才拍馬踏雪而行。

趙宜輕笑，非常遺憾道：“叔父，我雖喚她教員，有師徒之實卻無師徒之名，她並不認我這門生，不過當我寄讀村童，偶爾指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