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金絲鸞釵[第1頁/共3頁]

“為何送我這個？”沈瓷昂首，看向汪直，順勢闔上了手中盒蓋。

她昂首看他：“我還是那句話，你的恩典我不會忘，我也是真的將你視為好友，並冇有竄改。我隻但願你是真的不得已，並且……如果能夠，此後請不要再如許做了。”

沈瓷看著他的眼睛，一顆心越來越沉，越墜越深，哀告般地求證：“冇有的吧？或是就算提出，你也冇有去做的，對不對？”

他將漆盒遞給沈瓷，雙眸定定看著她，蘊著不安，蘊著期盼，道：“翻開瞧瞧吧。”

釵頭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鸞鳥，脖頸伸長，仰首向天，羽翼為紅色五彩，每個細節都雕鑄得精美詳確。

沈瓷一怔，發急和慚愧同時湧上來，惹到手心微微發疼，但畢竟還是伸脫手，翻開了盒蓋。

天然是坦白得越久越好，比及統統灰塵落定，她已經留在了他的身邊。到當時，他自會竭心極力地待她好，以彌補他的擅作主張。

他從她的言語中抓住一個詞：此後。

“約莫另有旬日。”沈瓷牽強笑笑：“分開前必定會把給你的禮品做好，放心好了。”

然後？沈瓷也不知然後該如何。但從他親口承認的那一刻，她的確有些信賴小王爺的話了。

汪直愣住了。

沈瓷頓了頓，聲音悄悄：“不急，得入窯兩次的。”

“……”沈瓷咬了咬下唇，在腦中反幾次複地考慮言語，深吸一口氣，摸索問道：“汪大人可還記得，有一日在宮中，我曾問你……萬貴妃殘害皇上嬪妃之事是真是假？”

“哪有，隻是有些累了……”

“嗯。”

沈瓷想了想，冇弄清他口中的“伴隨”是何種伴隨，便將他的話作了竄改，答道：“你還是我在京中獨一的老友。”

“旬日……”汪直不由反覆一遍，他要在旬日以內，找到能夠頂替沈瓷的新任督陶官，還要讓皇上感覺對勁，時候略微緊急。不過，想到此後沈瓷就能陪在他的身邊，又於焦灼當中，泛出點滴歡樂的滋味。

沈瓷被他這一長串話驚了一跳，不由後退了幾步，一個趔趄，袖中的漆盒摔了出來，盒蓋彈開，暴露內裡的金釵。

“我本日來，是想要送你一件東西。”汪直並不籌算讓難堪持續下去，出口突破了沉默。他從懷中拿出一件形狀瘦窄的漆盒，中心雕了幾枚初綻的梅花，四周襯著的兩組竹葉中貫穿了一葉芭蕉，倒是顯得精美。

他的嘴角抽了抽：“如何問起這個了？”

沈瓷看著他，這小我，這雙手，他真的做過衛朝夕說的那些事嗎？又曾經是以何種手腕傷害了小王爺周邊的人？她不自發將手伸入袖中，用指腹悄悄摩挲著漆盒上的梅花鏤雕，麵前微微一黑，隻感覺窯爐騰騰的火光都暗了一下。

沈瓷倒是不敢多看，如果在他表白心跡之前，她或許還會大風雅方地收下，但現在情勢，卻彷彿變了味，令她不敢妄動。

沈瓷嘴角抽了抽，苦笑道：“我現在每日做寺人打扮，壓根用不上這個。”

沈瓷悄悄搖了點頭，對峙道：“能不能先答覆我，有還是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