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新宅子[第2頁/共3頁]
許漢林當真比對了下方劑,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這脈案內有停食,表有風寒,要清要表應當大下大汗,那這方劑裡的一味麻黃就應當換成銀花才更過得當纔是。他又重新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個方劑,是五師兄孔圓開的。
“但是,你師弟入門才一個月,他本年方滿一十四,為何他能開出的方劑,你開不出?”
如果被彆人曉得,抓藥伴計擅自換了坐堂大夫的藥方,彆說安身了,隻怕他們爺倆在南風鎮都冇法持續待了。如果拿著方劑直接去尋孔圓,也不可,隻怕被挖苦不算,這方劑定然也換不了。
總不能裝聾作啞,爺爺曾說過:“不為良相,願為良醫”,目睹病人痛苦,醫者卻為了明哲保身而置之不睬,這個大夫不當也罷。
那老頭雖奇特怎的找個少年給他瞧病,不過當著福仁堂的大夫麵他也不好辯駁,就依言疇昔,許漢林看一眼遠遠立在大堂另一頭的孔圓,當即明白了何事。他也不退怯,從藥櫃前繞出來,給白叟看座,望聞問切一個不漏,又給白叟開了個方劑。
許漢林看了看那滿臉蠟黃,病容較著的婦人,如果依著他在梧桐村的性子,早就直接將麻黃換成銀花了,可他又想起爺爺的叮嚀:不管受何委曲,也要在福仁堂安身,要教孔仁秀看清楚,他的孫子遠遠超越孔仁秀的門徒。
許漢林七歲之前已經將百草集背熟,十歲之前,將五十二卷的本草綱目看破,現在剛滿十四歲,已經在山上采了六年的草藥,替超越百人號過脈,過五十人開過方劑,孔仁秀卻要他拿著坐堂大夫開好的藥方劑對著抓藥,這對於終究目標下任福仁堂當家人的許漢林,未免不敷道也。
當下做了決定,許漢林對著那婦人微淺笑了下:“您請等會兒,我頓時返來。”急倉促拿了方劑去大堂另一側,朝著櫃檯前麵,約莫五旬高低,半白頭髮的白叟道:“胡掌櫃,有客人來抓藥,我是感覺這裡換做銀花更好,您可否做個主,將那這藥給換了?”
年關剛過,鎮上的淺顯百姓總有個忌諱,小毛小病的儘量不上醫館,以是福仁堂這幾日說忙不忙,說閒不閒,些個老伴計心頭已經有些懶惰了,許漢林卻身著劃一的墨藍色伴計服,一站就是一日。
這纔到了福仁堂一個月,許漢林臉上最後的幾分稚氣已然褪了潔淨,本來愛笑的眉眼變得說不出的寂然,甄知夏若此時見了他,隻怕也不信,這麼端方深沉的少年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咬人的調皮事來。
一則不會讓小伴計有這個機遇,二則小伴計壓根冇這個膽。
胡掌櫃頭向下傾,雙眸卻向上,帶著說不上來的神情看了許漢林好一晌,見許漢林麵沉如水,既不惶恐也不對勁失色,這才垂下視線,將那方劑細細看了一遍。
孔圓忙道:“門徒知錯,師弟年幼無知,我做兄長的自當多方照顧,嚴加管束,而不是在大堂和師弟爭論起來,影響福仁堂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