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癡狂追[第1頁/共9頁]
他畢竟是落空她了嗎?他放下洞簫,凝睇著無邊的波瀾。
他們固然不看,艙外的詫異聲卻不竭傳了過來。
隻見船的火線是一大片淺灘,白茫茫的蘆葦好似波浪般在風裡起伏著。而那一人一馬,就在淺灘裡打轉。馬蹄疾轉,衣袍翻飛,襯著夜空中的點點星光,那景況竟是說不出的殘暴斑斕。
段輕痕說罷,修指一撥琴絃,一陣委宛的琴音逸出。
是他,百裡寒。
流霜坐在馬背上,師兄坐在她前麵,有力的臂膀緊緊環抱著她的纖腰。
想到這裡,百裡寒但感覺心底深處漫上一層深沉的悲慘。
“明顯是說我們!”那男人不知是用襟曲解劉三的意義,還是真冇聽明白他的話。
百裡寒聽了兵士的稟報,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王爺,有段輕痕的動靜了!”李佑俄然急倉促從內裡走了出去,沉聲稟報導。幾日前,王爺便令他去探聽段輕痕的身份,冇想到,直到本日纔有了動靜。
都城的北門處,城樓上有黑壓壓的兵士在保衛。灰白城磚,堅毅城樓,兵士的鐵甲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幽的光芒。
暮夕夕冷眼掃了一眼流霜,悠悠凝睇著段輕痕,“東方,我感覺寧王對他的王妃不是你說的那般無情無義,你何必千辛萬苦破人家姻緣。何不將她送了歸去!”
段輕痕淡淡挑開窗,那一人一馬鵠立在河口處,是那樣清冷和孤單。
聽完張佐的稟報,百裡寒的眸中俄然閃過一絲玩味的神采。
他竟然一起追了過來,也不知他是如何上到阿誰高崗上的。
“真是希奇啊,此人竟然追了上來,他究竟要追到那裡啊?”
馬是塞外良駒,毛色亮光,一看便是好馬。人是塞外之人,一個個高大剽悍,帶著天生的悍勇之氣。他們身上皆穿戴奇特的民族服飾,梳著古怪的髮式,耳垂上還懸著明晃晃的鈴鐺。
他並未看到操琴之人,因為那大船是背對著他們的,而琴聲,是從大船前麵傳出來的。
段輕痕伸袖一揚,一聲金鐵交鳴的銳響,撥掉了百裡寒的箭。一擊不到手,百裡寒連眼睛也不眨,順手拿過三支箭,搭在弓上,三箭齊發。
郊野的夜是斑斕的,月色淡淡,好似清霜流瀉。清風吹過月光下的大地,莊稼在風裡起起伏伏著舞動,收回窸窸窣窣的響聲,愈發襯出夜的沉寂。
他猜得公然冇錯,徹夜流霜的拜彆,與他而言,雖是始料不及的。但是,與段輕痕而言,明顯是早就運營好的。他竟然和天漠國公主聯手搶走了流霜。不!或者不能說是搶,流霜明顯也是同謀者之一。
百裡寒被他的琴音攪得心頭煩亂,月光如水,投射在他身上,泛著冷幽的清光,透著酷寒與孤寂。
一樣的氣質高雅,隻是一個王氣四溢,一個崇高高雅。
段輕痕輕歎著放下簾子,心底深處俄然無端悲慘。
艙內的氛圍愈發壓抑了,流霜因為暮夕夕的話,極是震驚。莫非師兄喜好她?那是不成能的,若真是那樣,為何她向來冇感到到師兄的豪情。正想尋機說點甚麼,來衝散艙內難堪的氛圍,艙外又傳來一陣洞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