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知縣的決斷[第3頁/共3頁]

胡不留出去後，深深一揖道：“拜見堂尊。”

“甚麼！”魏知縣震驚的半晌說不出話來，很久方低聲道：“你覺著有幾分可托？”

“東翁，您找我。”

“東翁這話在理，那王賢風評不好，他的話不能輕信，”司馬師爺點點頭道：“不如如許，今晚我悄悄去他家一趟，摸摸實底，如果他說的不假，我們再作計算。”

比如有一次，為了體味一個案件的真情，他微服出訪，用心觸忤山陰縣令而被捕入獄。在獄中，他從犯人口中體味到知縣貪贓枉法的真相，從而彈劾整治了贓官，此事一時傳為嘉話。

本來魏知縣上任以來，縣裡的官吏欺他年青，又冇有背景，卻恰好多事，非常讓他碰了幾個軟釘子，弄得魏知縣啥也乾不成，有力無處使，整天乾焦急……

估計林家也是聽了他的事蹟，才決然省控的吧……

“卑職覺得，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胡不留照著王老爹教他的話，複述道：“既然林家把此案捅到省裡，以周臬台的脾氣，八成要細細查問的。萬一秋審時，他親身來督查如何辦？”

“嗯。”魏知縣這纔想起來。因為是他上任前的案子，且傷者應當是因為打賭膠葛受傷，不算甚麼良民，是以隻是例行公事的查問一番，便不了了之了。

“先生說得太遠了……”魏知縣忍不住神馳起來，嘴上還不能承認。

見世人都不說話，他便微微點頭，長隨頓時唱道：“退堂！”

但對他治下的官員來講，就是不折不扣的惡夢了。攤上這麼個愛微服私訪，還喜好往牢裡鑽的臬台大人，上麵各府縣一刻不敢粗心，不但不敢胡亂抓人了，就連對牢房裡的犯人，都恰當祖宗供著，這日子的確冇法過。

“那受傷的王賢，現在醒過來了。”胡不留輕聲道。

說著他眉頭一挑道：“況乎此案盤曲古怪，牽涉極廣，如果能翻過來，必定震驚天下！人怕著名豬怕壯，仕進卻最怕冇名聲！想想吧，刑部已經批決的案子，卻被你翻過來，東翁必定名噪海內，成為周臬台那樣的名宦，將來還用為出息憂愁麼？”

是以魏知縣很快平複表情，緩緩道：“我聽聞那王二是個遊手好閒的敗落戶，他的話不必然可托。”

“據王賢說，當時他已經請人寫狀紙，籌算在大老爺上任那天，攔駕喊冤。”胡不留道：“成果不知如何泄漏風聲，幾乎被人滅口……”

魏知縣聞言詫異道：“倒是命不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