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零章 開審[第3頁/共3頁]

老寺人又伸出枯瘦的手指，僅這一個行動，就令世人膽怯，擔憂不曉得又有誰要喪命？但他隻是撣了撣衣領上的雪花，便微微欠身道：“主子們欠教養，讓上差笑話了。”

酒很快溫好了，老寺人持壺，先為王爺斟上一盅，又為王賢斟上。晉王做個請的手勢，“先喝一杯暖暖身子。”說著本身端起酒盅，先呷了一口，淺笑著對王賢道：“我酒量不好，普通的烈酒不敢沾，唯有杏花村的汾酒，清純的很，我還能喝一點。”

王賢變得如此坦白，晉王倒有點不適應，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道：“是如許。”事情牽涉到他大哥頭上，他還真是難以開口。

晉王的笑容更盛了，他看看老寺人道：“上差是個懂酒之人，快給他再斟上。”又對王賢道：“你要縱情，不要管我。”

“是如許的，”王賢麵不改色道：“龍女人是替他父親，給下官送信來的。”

盞茶工夫，肩輿落下，老寺人挑起轎簾，輕聲道：“上差，我們到了。”他身上穿戴寶貴的貂裘，在雪地裡走了這麼久，仍然冇有多少雪花落上。

“太子殿下本身難保，”王賢歎口氣道：“哪另有才氣去管彆人？”

晉王搖點頭，你丫膽量比狗熊還肥，惶恐個屁！

“不過王爺放心，鄙人不是來管閒事的。”王賢卻笑道：“以是下官冇理睬她，她便在府上賴著不走。”

王賢在轎裡，隻覺內裡靜悄悄的，但一下了轎，才發明院子裡密佈著滿身甲冑的侍衛，在雪地裡站得久了，他們滿身都烏黑一片，隻要鼻孔噴出的熱氣，證明他們是活人。

樓台的頂層非常寬廣，陳列也非常很多，有架著七絃琴的琴台、有擱著文房四寶的紫檀木大案、有擺著棋盤的矮榻……明顯這是晉王殿下平常活動之處。

幸虧晉王並不計算這個，他用那雙令民氣碎的眼睛深深望著王賢，輕聲道：“給上差看座。”

“就像王爺說的，”王賢嗬出一口酒氣道：“其他酒或如素淨少婦，或如盛飾重抹的青樓女子。這杏花村汾酒呢，則如窈窕淑女，淡梳輕妝，叫人從心底愛好。”

“那裡那裡。”王賢微微一笑，表情卻一點點往下沉，這老寺人的舉止，實在給了他莫大的壓力。老寺人揮手間殺掉了周管家，割掉了孫千戶的耳朵，一來是給他一個交代；二來是斷了他查下去的線索；三來，也是最首要一點，揭示了晉王在太原城內殺伐定奪的無上權威。

老寺人便又給王賢倒了一杯，王賢內心痛罵道，我就不信你喝不出這不是汾酒來，不耍心眼會死麼？不就是指鹿為馬把戲麼？老掉牙了曉得麼……完事兒老誠懇實又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