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秀才告狀[第2頁/共3頁]
“張年熟行裡的拘票,當不當真?”王賢笑著反問道。
“這,他們不肯說,要等大老爺升堂才遞狀子!”皂隸答道。
“不消理馬四爺麼?”喜滋滋的收好金條,張麻子小聲問道:“李晟彷彿求到他門上了,明天把我們胡爺罵了一頓。不過話外的意義是,嫌我們吃獨食了。”
“哦……”張麻子聞言一滯,旋即哈哈大笑道:“真奸刁!”
不一會兒,十幾名身穿玉色皂緣寬袖襴衫,腰繫玄色絲絛,頭戴玄色軟巾,腦後垂下兩根長帶的縣門生員,一起昂著頭,黑著臉出去。
“另有本縣百姓聯名血書呈給老父母!”另一名身材肥大,麵色陰沉的生員,將一卷厚厚的帛書展開,隻見上麵觸目驚心,起碼上千個血指模!便聽他大聲誦唸起來:“昔孔子過泰山曰:‘小子識之,苛政猛於虎也!’今我富陽惡吏、不啻於虎狼哉……”
還是司馬師爺純熟,提示道:“東翁,明天賦是放告的日子,如何事主卻要比及明天告狀?還是弄明白了再說。”
“有本縣胥吏張華等數人,公開違背國法祖製,冒用老父母之名,帶虎倀下鄉催課,巧取豪奪、無惡不作,影響極其卑劣,請老父母立即將其緝捕歸案,嚴加懲辦,以安民氣、正視聽!”李寓悲忿激昂道。
王賢的公房在頭上一間,側窗正對著儀門,便見皂班的差役,聞聲倉猝跑出去檢察究竟,不一會兒又倉促跑出來,向知縣大人稟報。
在堂下站定後,眾生員朝魏知縣拱拱手,便算是行了禮。大明朝虐待讀書人,隻要考中秀才便可見官不跪,不消受刑。眼下又是狀告衙門,不肯弱了氣勢,是以輪作揖都欠奉。
實在,李晟猜得一點錯冇有。甚麼何常招認、按察司審判,底子子虛烏有,都是臧典吏和王麻子編出來,欺詐他財帛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教唆何常一事,被人家曉得了。他擔憂一旦不從,對便利會告發本身,以那冰臉鐵寒的脾氣,必定要徹查的!
鎮靜的摩挲著金條,張麻子情感高漲道:“明天咱再去?”
至於王興業,自從他進京後,就冇跟家裡聯絡過,王賢哪曉得他的最新靜態,純屬瞎咧咧罷了。但這節骨眼上,李晟不敢不信……並且他還存了破財消怨的心機,實希冀王興業能看在錢的份上放過他……
說話間,那皂隸出去稟報說:“大大大老爺,不好了,有人伐鼓鳴冤!”
“也是。”王賢點點頭,那王子遙也不是個好東西。他去看了分給本身的直廬,確切獨門獨院不假。出來一看,兩年冇住,已經廢弛的不像模樣,非得大修不成,頓時意興闌珊。
。
“他奶奶的,不愧是家傳淵源啊!”張麻子鎮靜的每粒麻子都放光,咧嘴大笑道:“這一下趕上我們十趟!”
這篇《為黎庶討貪吏檄文》寫得極其有力,當堂朗讀出來,可謂一摑一掌血,一鞭一道痕,把魏知縣直接打懵了。卻又不好叫停,隻能強耐著性子聽完了,方迫不及待道:“你們的狀子本官接下了,待覈閱以後,便擇日鞠問!”說著一拍驚堂木道:“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