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算帳[第2頁/共4頁]

天子沉吟半晌。“但是，此山產玉，又有河水流出，與《山海圖》上崑崙山的記錄多有符合，莫非還不能肯定？”

天子再次揚起眉，暗淡的眼神中重新燃起火花。“你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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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嫣得天子寵任，宮裡無人不知，敢劈麵頂撞他的人屈指可數。明天被梁嘯一再辯駁，他再也冇法保持笑容。他盯著梁嘯，深深的看了兩眼，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梁都尉有古直士之風，誠為骨鯁之臣。”

天子非常絕望，怏怏不樂。梁嘯等了半晌，又說道：“陛下若真想弄清這山是不是崑崙山，臣倒有一個彆例。”

梁嘯一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韓嫣。“有所為，有所不為罷了，談不上甚麼骨鯁之臣。人活一世，總得有點本身的態度，不能隨人俯仰。韓天孫，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梁嘯走到閣門口，指著東麵的天祿閣。“臣大膽，請陛下估計一下，由此地到天祿閣的台階有多少步。”

梁嘯難堪的看著天子，期呐呐艾的說道：“陛下，臣出身寒微，又方纔從西域返來，疏於禮節，萬一在朝堂上失禮，被禦史趕出來，豈不丟臉？” -

固然冇有獲得對勁的答案，但是天子對梁嘯實事求是的態度還是很對勁。他回身出了閣，表示梁嘯跟他一起走。君臣二人一前一後，沿著長長的大道，漸漸地走著。

梁嘯不動聲色的拂去韓嫣的手，就像拂去一縷灰塵。“說不說在我，用不消在陛下。為了讓陛下對勁，用心恭維阿諛，曲意擁戴，那纔會誤事。”

枚皋一看，立即上前施禮。“陛下，梁嘯所言，臣覺得很有見地。臣願西行，做陛下耳目，巡天下山川。”

“你是說……先取河南、河西？”

梁嘯反問道：“陛下情願支出甚麼樣的代價？”

梁嘯不喜好韓嫣，自從回絕了韓嫣的索賄，他就冇希冀和韓嫣搞好乾係，現在更是淡淡的說道：“君前問對，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何必做甚麼功課？”

韓嫣歪了歪嘴，冇有答覆。門外腳步聲響起。天子在枚皋等人的伴隨下。快步走了出去。梁嘯上前見禮。天子點點頭，瞅了一眼已經放開的《山海圖》。

“陛下，天下產玉之山何止一二？據臣所知，西域產美玉的山就不上一處。至於有河水流出，更是數不堪數。水往低處流。凡是高山，都有河水流出。恐怕不敷以結論。”

“這《山海圖》上說，崑崙山不但產美玉，還是大河之源。既然如此，陛下何不派些有膽略的士人沿河水上溯，按圖驗地，並記錄沿途的山川地形，風土情麵，兩比擬較，真偽立判。就像枚皋出使匈奴之時描畫匈奴地形，親眼所見，親手所繪，左圖右文，一目瞭然，豈不比閒坐閣中空談來得更實際？”

“梁嘯，你說的南山，是否是這《山海圖》上的崑崙山？”

“陛下，匈奴是勁敵，要想征服匈奴，恐怕不是一日之功。若無通盤打算，充分籌辦，恐怕難竟全功。若匈奴未滅，而民生困頓，恐怕不免亡秦之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