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章 福禍來時悄無聲(一)[第1頁/共2頁]
“再不敢了。”梅遠塵老誠懇實答著。
本來她是想派府上幾個妙手一起護送的,不想梅遠塵卻拒了。
此時傍晚近晚,梅遠塵的房裡已點起了燈燭。
“嗯!”聽了她這話,梅遠塵大喜,笑著應道。
心疑未解之前,多留幾個心眼老是冇錯的。
“你又吐血了?”他正欲將碗償還雲曉漾,卻聽她突然問起。
見他認錯之心甚誠,雲曉漾的怒意已消了大半,且梅遠塵的身材本就不好,今又吐了血,不敢讓他久站,再道,“又不是冇有凳子,你站著何為?”
“漪漪,遠塵不幸逢此大難,他的父母、親眷、故舊幾近一戰而無,這等人間至痛,我們即便和他再靠近,又如何能感同身受?他既曉得府上另有兩個娃娃幸運活命,說甚麼也是要見上他們一麵才放心的。且素心宮地點的蒯州距錦州不過六百裡,他此行,必定也是想去錦州看一看的。前些日子他是半昏半醒,下不得床,實心不足而力不敷;現在身材稍能使力,天然會想著儘早到父母、舊故墳前拜上一拜,以寄仁孝之萬一。傻mm,他若未辦成此事,心如何能安?心若不能安,傷病又如何能愈?”
醫理覺得,血氣乃命之本源,吐血乃是重症之征。梅遠塵神采清減,看起來卻比上中午要好一些。然,畢竟是吐了血,雲曉漾總不放心,還是要把上一脈。
雲曉漾向來寡言,自瞭解來,梅遠塵從未見她動過怒,更不消說這般劈臉蓋臉地罵人了。模糊見她黛眉倒豎,明顯怒意極盛,不免心頭一緊,忙把藥碗放到桌案上,再行至她跟前解釋道:“雲姐姐,你... ...你不要這般著惱。我不是成心要惹你活力,我... ...我不知你會這般憤怒。我... ...對不起,雲姐姐,你打我罷,打我幾下解解恨。”
梅遠塵依言挽起了左袖,將手伸了疇昔。
男女之防向來是禮之大防,孤男寡女晝間同處一室,尚且有瓜田李下之嫌,何況是夜裡。
梅遠塵昏睡間聞聲了幾響叩門聲,料知是雲曉漾送藥來了,忙蓄力支起家體,緩緩行疇昔揖開了門,正見雲曉漾雙手端著一碗藥湯站在門外。
當然,那不過是一個說辭罷了。梅思源遇害那夜,她是親身去過鹽政司府的,院落中的屍身漫衍很詭異。她內心一向有很多疑問,固然未曾對任何人提及。
“嘭!”
依著夏承漪的性子,是斷不會允他遠行的。然,夏承炫的一番話又實在讓她難以辯駁。
當時,他體內的朝氣極度萎頹,一條命已經丟了九成九,隻剩下一口氣吊著。
所幸,這四個多月來,雲曉漾每日給他行鍼導氣,灌服祕製藥湯,且長生功本就有護體、自佑之能,兩相感化下才使其臟器、經脈之損得以溫養、緩緩自愈。
“還敢不敢揹著我偷偷運功?”雲曉漾又問。
“長生功?”雲曉漾悄悄唸了念,緩緩點了頭,過了幾個呼吸乃道,“你這內功與平常的內功很有分歧,既無損於身材,你要練就練罷,但仍需適可而止。”